礼单足足唱了半个时辰。
此举就是为了彰显大明国威,让藩属国相互看看,大明在他国眼中是何等的重要。
但有一点让人没想到的是,倭国的朝贡居然是最贵重的。
这和刚刚大内竹一胡搅蛮缠的行径完全不符。
各国使臣感觉被倭国摆了一道,合着这家伙嘴上硬气,心里却是没下限的舔啊。
幸亏刚刚没有跟着瞎闹,不然两头不讨好,这倭国真是恶心!
礼单唱完,朱佑樘的心情算是好了很多,表示三日后会大宴各国使臣,然后便想退朝。
“陛下,臣朴真基还有事启奏。”
朴真基就是刚刚拉住大内竹一的高丽国使臣。
“高丽使臣请讲。”
朱佑樘见朴真基长得眉清目秀,简直如同女子一般,是个文弱书生,所以印象不错。
“陛下,昨日微臣上书询问陛下方记香水铺可有结果?”
“这......”
怕什么来什么,还真给朱佑樘问住了,百官们也是一愣,把这茬事给忘了。
大内竹一见朱佑樘默不作声,便顺势说道:
“难道陛下身为大明之主,连一家小小的铺子也不知道吗?”
“你放肆,来人,拿下这个大不敬之人!”
内阁首辅刘吉忍不了了。
这大内竹一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皇权,这是在打大明臣子的脸啊。
“如此说来,刘阁老知道?”大内竹一冷笑一声,盯着刘吉说道。
“我......”
“既然刘阁老不知,并且陛下都没赐罪,刘阁老却要拿下微臣,难道刘阁老比陛下权利更大?!”
轰!
这话一出,刘吉吓得当即跪下,百官也跟着哗啦啦一片跪倒在地。
大内竹一简直是在杀人诛心!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但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请陛下明察。”
刘吉赶紧解释。
“众爱卿都起来吧,朕自有决断。”朱佑樘不怒反笑。
他觉得这个大内竹一有点意思,明明心里害怕大明,害怕的要命,嘴上却总是在抬杠。
他是真的不怕死吗,还是另有图谋?
刘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大内竹一,百官的眼神也是杀气腾腾。
可大内竹一却都无视,还大声嚷道:“我等藩国使臣仰慕方记香水铺已久,烦请陛下尽快查出此店何在。
否则我等回去不知道要如何宣扬天朝上国的神威,难道要告诉他们整个大明连一个铺子在哪都不知道吗?”
“大内竹一,你放心,三日后的宴会上,朕必定告知各位使臣,你等先回去歇息吧。”
面对大内竹一的步步紧逼,朱佑樘却不为所动,虽然有所猜测,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易说出来,毕竟这关系着大明的威严。
大内竹一觉得也差不多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司礼监太监大喊一声:
“退朝!”
朱佑樘先行离去。
百官和各位使臣便躬身退出大殿,离开皇宫。
乾清宫。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在此等候多时,他昨晚受命去查方记香水铺一事,查了一个晚上,总算有点收获。
朱佑樘回来,便召见了牟斌,“说说,都查到了什么?”
“回陛下,臣查到了两点,一是工部徐侍郎和吏部王尚书之女,三日前在春来苑搞了一个游园会,当时有预售香皂和香水,就是方记香水铺所买之物,可听她们说,方记香水铺并没有铺子。”
“没有铺子是什么意思?”
“臣也不懂,但她们就是这么说的。”
“另一个呢?”
“二是同一日京中青楼欢雀楼举办花魁大会,其中一个叫柳桃儿的夺了花魁,后来她上台就是说了这方记香水铺。
臣查过了,那个自称方公子的人说过,要是有人问她铺子在哪,就说不知道,实际上柳桃儿也根本不知道。”
“然后呢?”
“陛下,没有了。”
“.....”
朱佑樘很无语,一晚上就查了个这?
气的他拿起一本奏章,就扔在了牟斌的眼前。
牟斌知道朱佑樘并不是想砸人,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