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晓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什么话也没说，可落在宋清清眼中，却有几分强撑面子的感觉，她心中的不安有些淡去，浅笑着回到座位上，等着看好戏。

可她刚刚坐定，就瞪大了眼睛，身子前探，情急地拍了下桌子。在座众人都是一惊，尤其是金董事，被吓得虎躯一阵。

他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清清啊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嘛？”

宋清清回过神来，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没，突然...头有点晕，扶了下桌子。你们继续！”

宋晓晓的汇报正式开始，可她越往下讲，宋清清心中越恨，凌厉得瞪向对面的夏至，好啊，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瞒天过海了啊？！

段宇在一旁清咳了一声，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宋清清收回视线，心中的不安和恐惧达到了极点，整个人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一样。

汇报完毕，段宇率先发声，“两个组的方案各有各的特点，不知道各位董事的意见？”

金董身旁的一位光头董事斟酌着，率先发言，“宋清清组长的方案，创意倒是很独特，只不过...这个数据的分析，您能不能再和我们详细阐述一下？”

宋清清无声地张了张嘴，低眼承受着众人的目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坐在原地，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体。

人，一旦心生怯懦，连手指头都是看得出怯懦的。

场面诡异地安静了几秒，宋晓晓不紧不慢地开口，“还是由我来解释吧，宋清清组长，恐怕对这个方案，不太了解。”

在座的，和宋晓晓一组，都亲眼见证了方案的替换迭代，和宋清清一组，都心知肚明汇报的方案来路不正。

只有几位董事，面面相觑，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

那位提问的股东：“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宋晓晓走上汇报台，打开了宋清清预存在电脑里的PPT，一顿操作之后，文件里隐藏的水印显现出来。

有位股东眯着眼睛，把字念了出来，“宋...晓晓组？制作？！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晓晓站在台上，睥睨着无措的宋清清和等着吃瓜的各位董事，“这是因为，这份方案，是我们组之前淘汰掉的版本。”

“而它之所以会在宋清清组长手里，是因为昨天，她试图以不予转正、开除为要挟，逼迫我的组员泄露组内方案！”

“我...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宋清清气息不稳地站起来反驳，可下一秒，录音笔中她的声音就在会议室响起。

是昨天晚上她和夏至的对话？！

她猛地抬眼，就看见宋晓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原来这一切她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平静。

“组长！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前一天晚上，宋晓晓拿完东西，就要离开公司，却不防被夏至突然叫住。

“所以，从一开始你调到我们组，篝火晚会那天你在大家面前哭，就都是设计好的。”宋晓晓听夏至坦白了一切，一双清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是...她说我不这么做，就立刻辞退我，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