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子尚未开口，赖青青已摇头拒绝。

附近的剑徒好奇地转向这边，纷纷露出探询的目光。

老夫子站立许久，盯着赖青青，内心深处掩饰不住的失望，他轻轻地摇摇头。

叹息一声，他失望地不仅是赖青青的对杨欢踪迹的无知，更多的是对她所表现出的漠不关心而感到心寒。

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不发一语，转而离去。

注意到夫子异常的剑徒们立刻把目光转向了赖青青，就差问出口了。

赖青青只是茫然无措的摇摇头，不明白她又做错了什么，瞬间觉得委屈极了，剑主这样对她，连夫子也这样对她。

他们又在看什么，赖青青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连忙把头扑在桌子上，用两只纤细的手臂遮挡住四周饿狼般的目光。

桌子里传来少女低声地呜咽。

……

呜……

日落西山。

黄昏中的石堡，披上了一层暗黄的光芒，鼓声响起，下午的文课结束，众人收拾东西开始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老夫子看着天边的晚霞，心中沉重。

年轻的剑徒一批批从他身旁走过，他却无心示以笑意，人渐去楼空，杨荷终于从他身边走过。

勉强着露出一丝笑意，“杨荷，今晚过来书房，杨欢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夫子的声音低沉晦涩，仿似天边那一片薄日落幕。

杨荷闻言忽然顿住身影，静静远眺天边的晚霞，不知为何悲从心来，是为了那抹夕阳，是为了夫子的迟迟老矣，更是为了杨欢的不知所踪，生死难测。

杨荷的感性在这一瞬间全部勾了起来，夫子的话语无疑就是一个爆发点，

是溃堤的那道洪水，

眼眶微红，张张嘴，嘴巴有些哽咽，

只能无声地点点头，

不再看夫子一眼，

迅速朝着前方而去。

老夫子倚在门后看着杨荷快步离去的身影，似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就像晚霞活在了他的心中，落日将尽，他却感受到了那一丝满足。

夕阳落幕，夜晚很快来临。

老夫子好好收拾一番，早早地来到书房，书房再度亮起，可早已不是那根蜡烛。

他小心着点燃一根熏香，他感觉一直以来急躁的心境有了平和，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贪婪的探寻着那丝丝香气，就像儿时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温暖，安全，心安。

夫子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直至香已燃尽，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道靓丽的身影。

杨荷正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窗外寂静的黑夜，窗外一片漆黑，她看见了什么，她又没看见什么？

老夫子轻咳一声，将杨荷远去的思绪慢慢拉扯回来，杨荷歉然地看着老夫子。

略带恭谨，轻声唤道：“夫子。”

老夫子此时只觉神清气爽，心境平和，看着杨荷和蔼笑着，“来了很久了吧。”

“没有。”

杨荷摇摇头，眼中一股落寞之色。

夫子突然指着火炉旁的小凳子，“坐吧，杨欢就经常坐在这里，唉，这个孩子。”

夫子忍不住摇摇头。

接着道：“看来你并不知杨欢的下落，是吗。”

杨荷闻言露出犹疑之色，语气中有了一丝不满，“不是夫子说……”

“杨欢的东西……”

“这么说是假的？”

夫子一脸遗憾地摇摇头，“我也在找他，我本以为你们会多少有些了解的。”

末了，语气稍好，“不过我也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