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以为是云无涯过分保护,也有些人认为是他们太过平庸,云无涯觉得丢脸,而实际上,就是他们自己不想去,一有这种事都会趁机溜出家到处游玩。
每次外出,云沐颜都尽量低调行事,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要是真惹了事,那就看她的心情了,很不巧,这些山贼打扰到她吃饭了。
出来混,三兄妹都不靠摘星楼,只靠自己,自然没人会因为摘星楼有所忌惮,这就是为何,每次都可以碰到山贼总是如此地锲而不舍的山贼。
像这样的事情云沐颜已经碰到过很多次了,而且,每一次,每一次!那些山贼的口气、表情,甚至动作、出招快慢都是一模一样,毫无新意。
云沐颜经常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个山贼窝出来的,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就这样还敢出来劫色,真是,唉。
山贼越来越近,云沐颜还在慢慢地穿鞋,借机左膝着地半蹲着助力,右手虎口朝上,牢牢地抓住了匕首。
山贼用力将刀挥下,云沐颜看准时机,身体向左一闪,躲过了眼前用力挥下来的大刀,刀砍空了,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云沐颜。
在山贼转头的那一刻,云沐颜瞬间用左手抓住这个山贼的领子,右手干脆利落的从下往上地划破了山贼的脖子,然后像扔垃圾一般地将这个人扔到一边。
杀了一个山贼后,云沐颜并没有继续,而是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笑着看向剩下来的几个山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还要继续吗?
山贼没有动,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首领,又看了看云沐颜手中还在滴血的刀。
一想到云沐颜刚才干脆利落的动作,再看看她现在人畜无害的表情,山贼不寒而栗,一边用武器指着云沐颜一边倒退。
“喂,把这人带走,看着碍眼死了。”
山贼以为自己听错了,气势汹汹地看向云沐颜。
“没错,就是你们,看什么看!”
云沐颜慢慢地将匕首举了起来,在手里比划了两下。
一边的白衣男子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
几个人面面相觑,仿佛是在想,山贼还要帮别人做事,可能吗?
不可能!
然后又看向云沐颜,氛围开始变得很诡异。
当看到云沐颜手里的刀时,几人对视片刻,一咬牙,一跺脚,好像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片刻之后……一群人干净利落地抬着尸体离开了。
“唉,混的太差了。”
云沐颜拿起刚洗干净的鱼往湖边走去,上面好像沾上灰了,溪水凉凉的,很舒服。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树下的血迹,皱了皱眉,又随意地看了看四周,最后只好向云沐颜生火的树下走去。
那个笑嘻嘻说话的男子看到这一幕就问到:“你该不会想去那棵树下休息吧,树下有人了,而且刚才那姑娘被欺负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边看戏,不好吧!”
白衣男子回头,一脸白痴的看着他,开口说到:“要是能找到更好的地方,我也不去。”
“地方好是好,但刚才那姑娘遇险时我们连忙都没有帮,说不过去吧……”一边说一边挠了挠头,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在他们说话间,云沐颜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挎包里有一个七、八厘米左右长,直径两厘米的圆木筒,那是一个火折子,专门用来生火的。
其它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小纸包,上面都贴着写了字的纸条,仔细一看,有治伤的药,有杀人的毒,还有……调味用的调料。
云沐颜熟练地拿起一个小瓷瓶,将一些香油慢慢地倒在鱼的两面,又打开一个小纸包,将盐均匀地撒在鱼的两面,不一会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三人像是结束了谈话一般,向云沐颜所在的树下走来,丝毫没有纠结树下有人这个问题,那白衣男子还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这才坐了下来。
云沐颜没有管他们,只顾着看手里的烤鱼,她在想要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如果想在这休息,请自便,别打扰到我就好。”说完咬了一口刚烤好的鱼,然后又重新抬头看着刚才因山贼打断还没看清的三个人。
那个笑嘻嘻的男子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箭袖前端收紧,高高的马尾,面容俊秀,给人一种邻家男孩的感觉。
面无表情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衣,琵琶袖带有一点褶子,显得袖口比衣袖小,头发用发冠束得一丝不苟,因为常年没有表情,好看的五官显得很严肃,手里抓着一把长剑。
而那名白衣男子,一身宽大的白色锦袍,袖口、领口用淡金色的细线绣着繁复的图案。
微微卷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烂若星辰的红眸和一道小伤疤般鲜红的眉心印使他更加引人注目。
红色的眼睛?
不会是那个人吧?还真不愧是那些人说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啊。
云沐颜一直盯着这个白衣男子,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不礼貌,只是觉得,这个白衣男子很好看,她很喜欢,想要多看几眼罢了。
在她看得入迷时,白衣男子开口了:“姑娘好像与寻常女子不同,胆子也比较大。”
一句好奇的话,语气中却无半点好奇,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和随意,却让人无法拒绝。
云沐颜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看了看他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推给了他们。
“那如果是公子,你会如何做呢?又或者,你的两大护法会如何做呢?永昼城城主,独孤安世。”说完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好像很期待他们的回答。
她没有发现,即使是说着试探的话语,口气也不似之前一般没有半点感情,明艳的脸上看上去有一点试探,有一点好奇,也有一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