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路橙竟然真的带我来了医院。
看着眼前的护士费尽心思地处理着我那已经快结痂的破皮儿,我默默捂住了脸。
路橙:“她怎么样?”
护士:“没事儿,快好了。”
这真是大实话啊,确实快好了。
护士收拾好手里的工具,微笑着对我说:“路夫人先休息下,既然来了就顺便把血抽了吧,我去拿东西。”
我一把拉住她:“抽血就不用了吧?我真的就是破了点皮。”
护士为难地看向路橙。
路橙走到我跟前:“你答应过我,每半年来抽一次。”
我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我慢慢松开了护士:“那……好吧。”
护士走后没多久,路橙给我端来了一杯水,等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时候了。
但是我的意识很模糊,这种飘飘然的感觉让我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我感觉依旧躺在地上,然后感觉有一双手将我抱了起来,再然后就是软绵绵的舒适感。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路橙的床上。
2米2的大床,我跟他应该隔了有2米。
我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看了眼路橙,然后悄悄下了床,但是脚一着地,我差点给跪了,两条腿酸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我踉跄着走到沙发边,拿起毛毯,又踉跄着走回床边,将毛毯轻轻盖到路橙身上后,我又钻回了被子里。
反正是他抱我上来的,这么舒服的床,不睡白不睡。
翻了个身,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的是,漆黑的夜里,此刻一双漆黑的眼睛正注视着我。
鱼淋下床的时候,路橙就醒了,他紧绷着身体继续装睡,但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装睡,直到鱼淋将毛毯盖到他身上,他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耳边传来一阵阵有规律的呼吸声后,路橙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谜一样的女人,他失眠了。
这是路橙第一次因为鱼淋失眠。
之后的几天,我都跟路橙一起睡在他那张2米2的大床上。
我们很有规矩得各占一边,各盖各被,关系似乎变得友好了,但是我却变得尴尬了。
就好像你在跟一个人干架,突然刀掉了,对方替你捡了起来,请问:你还要不要继续干架?
于是,我开始躲他。
路橙回房前我就在床上躺尸,他出门前我还是在那儿躺尸。
至于他在家的日子,我就去学校,那个对我充满了恶意的学校。
为了避免再碰上认识我的人,中午我尽量去学校外面吃饭。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是祸躲不掉。
我还没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就先碰到了一帮恶狠狠的人。
就在我伸首盼食期间,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朵。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没碰你女朋友。”
我循声望去,看到了被三男一女围住的杨佑白。
有着四年大学、四年江湖经验的我,一眼就看出杨佑白是被诬陷了,下一步应该是敲诈了吧?
果然,为首一男的搂住了那个女孩说道:“怂货,有胆做没胆认,赶紧赔礼道歉。”
唉……所以说嘛,做人要低调,杨佑白一天到晚穿得跟个公子哥似的,不敲他敲谁?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这回轮到我看戏了。
正当我兴致勃勃地期待着剧情发展的时候,杨佑白突然瞥到了我,那个女孩随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女孩:“鱼淋?”
不会吧!认识我的人还真是不少!
我默默低下了头,然而没有用,他们转移阵地来了我这里。
你打你的架,我看我的戏,过来干嘛?
为首的男人打量了我一下,指了指杨佑白,问:“认识?”
我使劲摇了摇头:“不认识。”
为首的男人:“那就认识一下。”
看到那四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内心悲凉,我知道此刻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只送上门来的肥羊,想跑?没门!
虽然我现在有钱,但是我知道不能给,开了这个头,以后我将永无宁日。
不过我也知道,不开这个头,我的头只怕要保不住了。
我跟杨佑白对视了一眼,丝毫不掩饰互相眼中的嫌弃。
不行,得想个办法,我有钱凭什么要便宜你们?
就在我眼神飞来飞去思索办法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灵机一动,对着隔壁桌正打算吃烧烤的人大喊一声:“苟哥!”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除了那个我叫的人。
见他没反应,我更大声地喊了一句:“苟哥!”
他身边的一个小弟看到了我,疑惑地说:“哥,那妞好像在叫你。”
机车男终于回头了,他看着拼命朝他挥手的我,一手拿着烤串,一手指着自己,一脸懵逼。
虽然我跟他不熟,但就冲我撞坏了他女朋友,他的第一反应是哭而不是揍我,我觉得这人虽然痞,但应该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