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儿可不是玩捉迷藏的好地方。”
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江之鱼任由他接去行李,将自己拉到空旷的地方,这才扬起一张被汗濡湿的小脸,面露不解:
“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还是那副老样子,漂亮的眸子微眯着,好似没有睡醒,脸上浮起的笑意略有些不正经:
“你说呢?”
江之鱼没接这话,只接过他递来的湿纸巾,默默擦汗。
两人同样身材修长,来来往往有不少打量的目光。
沈肆好似被看得不耐烦,不由分说的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出口处拉。
江之鱼被她拉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花盆差点脱手。
沈肆伸手扶住,啧了一声:“这什么?”
江之鱼将包裹枝叶的报纸微微掀开,露出开得正盛的花朵:
“别人送的礼物,怕留在家里外婆照顾不好。”
一听礼物,沈肆不由得多瞅了几眼,这才将花盆接过来,放进后备箱:
“折腾这么久,也不嫌热,上车。”
江之鱼不是扭捏的性子,大大方方的坐上去。
车厢里开足了冷气。
可沈肆那副刘海被汗湿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刚到。
察觉到身旁小姑娘的暗暗打量,沈肆笑得神情荡漾:
“想看就看,不收你钱。”
江之鱼暗骂这人一如既往的不着调,将视线收回,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上:
“等很久了吧?”
沈肆将车开得稳稳当当:
“好不容易把一小姑娘忽悠来京,我不得眼巴巴的来接?毕竟定金都收了。”
江之鱼闻言笑了下,这才想起尾款还没付。
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笔和便利贴,刷刷写了几个字,贴在他车里的中控台旁:
“呶,欠条。”
沈肆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那便利贴轻轻揭下,待看清上面债多不愁】四个大字时,啧了一声:
“小姑娘,你人还在我车上。”
“那又怎样?”
江之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微微上扬:
“沈学长,来日方长,你可以向我——慢、慢、讨。”
“啧”,沈肆俊眉微挑,撩着薄薄的眼皮往她这儿望:?
“不现场验货了?”
“不验了”,江之鱼耸了耸肩,语气同他如出一辙的慵懒:
“正如你所说,我人都在你车上,跑也跑不掉。”
沈肆黑色碎发落在眼前,余光锁定她的脸,倏地一笑:
“很好。”
银灰色小跑疾驰在马路上。
或许是空气中两人身上如出一辙的淡淡皂角香让人神情放松,江之鱼又眯了一会儿。
等再睁开眼,历经百年沉淀的校门就在车前。
沈肆竟然直接把车停在了用来迎新的正门口!
见她动了,他将嘴边叼着忍住没吸的一根烟夹回耳后:
“醒了?”
江之鱼捋了捋乱掉的头发,点头:
“嗯,那我就先下去了。”
“啧,小姑娘,用完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