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嫔妾早就坠落悬崖粉身碎骨了,说起来,殿下受如此严重的伤势都是因为嫔妾的缘故,嫔妾怎能坐视不管。”
“务必会尽心尽力的侍奉殿下尽快痊愈才是啊,只要殿下能够尽快安好,嫔妾受点累不算什么。”
“嫔妾平日里无聊的时候喜欢琢磨一些吃食,因此也不觉得累,殿下还是赶快的趁热喝了,尝尝看今日份汤汁味道如何?可合殿下的口味?”
司荀旋即端着旁边的鸡汤,轻啜了几口,赞许道:
“同样的鸡汤,也不知为何你煲的汤便清爽可口,一点也不显得油腻,确实比御膳厨好喝多了,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孤心领了。”
这会,恰好底下的小安子进来禀告说,有人给殿下来了一封书函。
司荀神色微微惊愕了一下,方才顺手接了过来,然后将书函展开来。
顿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的女儿家清秀娟丽的字眼:
殿下:
阔别数日,甚为思念,上次是因为嫔妾性子太冲,这才惹恼了殿下,还烦请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女子计较。
自从殿下离去之后,嫔妾日夜反思己过,不管殿下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嫔妾理应服从殿下,不该屡教不改的以下犯上的顶撞您。
好在殿下您心胸宽广,并未与嫔妾计较,反而还给嫔妾送来了一份惊喜的礼物,嫔妾喜不自胜,倒是嫔妾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殿下见谅。
这些年来,多谢殿下对嫔妾家人的眷顾,嫔妾听闻月嫔顺利诞下了小皇子,皇上欲大赦天下。
若是殿下能够借助此等天赐良机多加眷顾恩泽一下嫔妾的家人,嫔妾必定对殿下铭感肺腑,以后为您马首是瞻,绝对不会跟从前那般忤逆您,总是惹您生气动怒。
嫔妾也知道此事有点为难殿下了,嫔妾已然嫁作人妻,本该恪守本分,以夫为天,可在嫔妾的眼里,您便是嫔妾唯一依仗的天,嫔妾眼下能指望的也只有殿下了。
待司荀将书信看完之后,顿时忍不住微微蹙眉,冷笑一声道:
“这丫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戏精,千年老狐狸给变得,每次有求于孤的时候,那马屁拍的霹雳巴拉的作响,等事情彻底了结了,便立刻卸磨杀驴,翻脸无情。”
“孤怎会被她三言两语给诓骗了,居然想让孤借助父皇大赦天下,从而免除了她父兄的罪行,把他们无罪释放,简直痴心妄想。”
“况且,沈家的事岂是这般随随便便可以了结的,她想得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司荀沉着面色,旋即便毫不留情的直接将书函给彻底烧毁了。
江若影暗自小心翼翼地睨了睨男子的神色,方才斟酌再三开口道:
“莫不是温妹妹给殿下写来了书信,其实,站在温妹妹角度,温妹妹如此心急如焚的哪怕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愿意轻易的放过,想要尽快的救出自己的家人也并没有错。”
“所谓为人子女,最为重要的便是孝道,温妹妹也只是想尽一份孝心罢了,不想自己的父兄受这牢狱之苦。”
“还望殿下多多理解她,若是能够伸出援助之手,温妹妹必定对殿下感恩戴德的。”
“殿下,别看,平日里温妹妹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殿下对她的一点一滴的好,她都是铭记在心的,只是有时候性子太过倔强,方才有点口是心非。”
“正因为在意殿下,因此殿下的一举一动都会恣意地牵绕她的情绪,甚至有时候有点卑微的想要从殿下这儿得到一点点尊重,还望殿下能够法外容情,想想法子帮温妹妹一次吧!”
司荀眉目深邃,似沉呤了许久后,方才重叹一声道:
“你还当真以为孤是那般忘恩负义的凉薄之人吗?但凡有一点法子,孤难道不想把他们给救出来?”
“她说的倒轻巧,大赦天下,她的父兄可是重刑犯,父皇对他们沈家早就深恶痛绝,怎会轻易的赦免了他们。”
“即便当初这沈家并没有通敌叛国,可沈家父子因为对敌情判断失误,中了敌军的埋伏,方才导致几千将士浴血奋战,最后无一生还,全军覆没。”
“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孤从中斡旋劝阻,父皇早就砍了他们的脑袋用来祭奠三千将士的亡魂,以此来为将士们的家属们泄愤,以正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