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膺发问:“三年前的事,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谁可以为你作证?”
赵膺一句话让婉儿受了刺激。
她失控的晃着身子,捂胸的双手直抖,“我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能证明?别人都死了啊!”
宋姨娘忙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激动,别激动,深吸一口气,好好说。”
婉儿紧紧抓着宋姨娘的手,着急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他不信我?还要我怎么证明?”
赵膺发现端倪,“裴将军,她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裴朗回:“婉儿姑娘突然回忆经历的痛苦,必然情绪激动。缓一下即可。”
赵膺凌厉的眸中多了算计,“是吗?既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者,不如将她口中的阿母喊来对峙,再请太医为她查验伤势。确认她所说属实!”
“不!不!不要!”
婉儿惊恐的连连摆手摇头,害怕的缩到宋姨娘身后。
“我不要见阿母,她会把我关起来。我没病,不要看病!”
赵膺越发笃定她不正常。
“朕觉得,还是请太医看看好。”
总管公公收到眼色,立马出殿去。
宋姨娘搂住婉儿尽力安慰,慌张的看向裴朗。
这不是别的伤。找太医检查,无疑是伤口上撒盐,婉儿肯定抗拒,疯病就会发出来。
裴朗面色未改,不紧不慢回:“皇上,太医检查确实必要。待婉儿姑娘平静下来,自会配合。只是臣有一个请求。”
“说。”
“婉儿姑娘所受创伤并非身体,还有心理方面。恳请太医检查时,由女官检查。”
裴朗的请求合情合理,赵膺没办法拒绝,只能恩准。
婉儿整个人蜷缩在宋姨娘怀里,将头埋的很深,寻求安全感。
很快,太医来了,身后跟了两名女官。
宋姨娘明显感受到婉儿抖得更厉害。
她向裴朗摇摇头,示意不行。
裴朗却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宋姨娘没办法,用只有婉儿听见的声音说:“今天是你报仇的唯一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婉儿十指深深嵌进手心,已经掐出血。
她想报仇,太想报仇!可是那是她的耻辱,现在要把伤疤当中揭开,必死更可怕!
婉儿苦苦挣扎,最终选择妥协。她今天说出来,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宋姨娘陪着她站起来。
“皇上,民妇恳请陪同。”
她紧紧握住婉儿的手,给她鼓励。
“准!”
赵膺大手一挥,婉儿被两名女官带进了内殿。
外面雨哗哗的下,天空有了灰蒙蒙的白。殿内显得格外安静。
赵膺一语不发的看着裴朗,有愤怒、有不满,更多的是憎恶。
裴家人骨头太硬,又太死板,驯化不了,就只能除之。
裴朗对赵膺的心思了然于心。
他想除掉裴家不是一天两天。现在,他该更恨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官从内殿出来,向太医低声说了几句。
太医向赵膺回:“启禀皇上,方才查验,该女子下体的确有不可逆转的伤,是如尖刀一般的利器所伤。因伤的太深,至今留有疤痕。”
赵膺脸色大变。
他本来存着侥幸心理,没想到赵祀那小子真的如此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