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陷入沉思,“你说韩王有洁癖,为什么这间房满是灰尘,无人打扫?”
“一个真正有洁癖的王爷,怎么能容忍自己处在布满蛛网、脚踩灰尘的房间?”
“还有,鞋子应该比衣服更脏,他的鞋呢?”
裴朗察觉问题,四下环顾。
“他没换鞋。”
又一想,裴朗变了想法,“不是韩王?”
白薇努努嘴,“我没这么说,只是有疑点就需要证实。”
赵祭临时落脚也不是没可能,她只是习惯性的多想一些。
裴朗认可道:“行,我再找找其他线索。”
他大步出屋,提议,“先去吃饭。”
白薇拒绝,“我吃过了。”
裴朗说:“我没吃,一起吃点吧。那家客栈的糕点好吃,顺道给白英带点回去,我等会儿要去军营,不顺路。”
白薇眯了眼,“你昨晚也在军营?”
“不是。去了一个朋友家。”
裴朗回的干脆,先一步出巷子,伸手替她掀起车帘。
白薇踩上马车,笑得意味深长,“还是位女性朋友。”
裴朗跟进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薇先开口建议:“你可以把人接回府,没必要藏着掖着,老夫人挺喜欢小孩。”
裴朗微微诧异,对上她坦然的目光,揉着眉心犯难,“或许,必要时候,我会这么做。”
白薇笑笑,偏头看向窗外,“那先恭喜你。”
那份不经意的疏离,将裴朗隔得很开,让他无所适从。
“白英的身世……”
白薇打断:“那不是重点。我不关心外人怎么传,也不管你的私事如何。你做好答应我的事,我也会替老夫人治好病。咱们合作愉快!”
裴朗喉咙轻动,咽回要说的话,偏向窗外的眸中闪了复杂的光芒。
……
后街院子,宋濂因药物不服,吐了一夜,直到凌晨入睡,昏昏沉沉到傍晚才醒。
“濂儿来,喝点稀粥。”
因为吐的厉害,伤了胃,吃药也不管用,只能慢慢养着。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传来,宋娘子前去开门。
就见门外站着一个小娃娃,斜挎着包,头顶两个小红揪,手里牵着两头羊,冲着她龇牙直笑:“婶婶好。”
宋娘子左看右看,见只有她一人,奇怪的问:“你找谁?”
白英说:“我找婶婶你。”
“找我?”宋娘子更奇怪,“你认识我?”
白英说:“昨天我迷路,来这里讨水喝,婶婶你不在,我就和屋里的小公子说了一声,喝了水。”
“我娘说,做人要知恩图报,这两头羊送你。”
宋娘子请她进院,问道:“这羊哪来的?”
她一眼认出这是草原上独有的绵羊,大靖不可能有。
白英将羊牵进院子里回:“我问赵叔叔要的。”
早上赵明来找裴朗,碰见白英喂虎,就聊了两句。
白英提到羊,赵明以为她想喂虎。正好他们这次回京,带了几头绵羊回来配种,就送了白英一对。
白英转手就来做人情。
“婶婶,这头母绵羊生过崽了,有奶。给小公子喝,病好得快。”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养身体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