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深,我但求一死,也这么难吗?”
洛云深听着她虚弱战栗的声音,心脏一抽,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没有开口说话。
明明是喻之初伤害了喻之漓,逼迫喻之漓自杀,她现在还要做出被害人的样子,在这里求死。
她凭什么啊,凭什么?
他从来都知道,喻之初嫉妒他对喻之漓的好,但是他没有想过喻之初会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喻之初撑着地,忍受着沙砾刮破手掌的疼痛,踉踉跄跄的扶着那根冰凉的石柱站起来,她似乎看透了洛云深的想法,“是我让她死的吗?”
“她骂我是赔钱货,用我的家人要挟我,喻之漓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完美的,洛云深,你醒醒吧……”
“你活该!”
喻之初的手僵了一下,耳朵里不断的回声着一句话。
——你活该。
呵,活该。
多么云淡风轻的几个字,从洛云深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不听话就要被打,心思歹毒就要被惩罚,有罪就要去死,洛云深这是你教我的。”
人常说,疼多了,就会记住,不会再犯。
可是喻之初恰恰是个例外,她像是从不记得痛。
只有喻之初知道,家人,是她的逆鳞,谁都碰不得,她的致命弱点。
“是吗?我没想到你还在污蔑小漓,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还在这里颠倒黑白。”
洛云深的眼眸在夜色的辉映下冷的渗人,喻之初有一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为什么听到了一点失望?
“洛云深,我不屑污蔑她,我不爱你了,我不是没你不行,也不是没你不能活,我们应该去办离婚手续,以后毫不相干。”
离婚,毫不相干。
这几个字成为了洛云深的爆发口,他心底的烦躁彻底被点燃,“喻之初!”
她被洛云深吼的全身一阵,脚下一晃,险些跌倒。
“我告诉你,你现在去门口给我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
她居然还想着离婚,想着逃跑,还要和别的男人一起吗?他哪里比不上那些野男人?
“我不!”
喻之初字正腔圆的反驳他。
“是吗?那我就只有把沛城那个老不死抓回来代替你了。”
洛云深犹如暗夜中的索命恶魔,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一步一步走进了喻之初,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喻之初与他对视。
喻之初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洛云深为什么会知道爸爸妈妈的下落,是不是喻之漓?
她实在无瑕顾及这件事情的过程如何,血淋淋的事实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呆滞注视着洛云深,像是被剥离了灵魂,无畏的笑了,“好,我跪。”
喻之初走到大门口,对着别墅的主门,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她的背影看起来瘦小无比,在这黑夜中渺小不起眼,眼眸中的情绪隐藏在黑夜中,脊梁挺直,没有一点弯曲。
这是她的尊严。
她跪的,是她爸爸妈妈的生命安危,与喻之漓无关。
喻之漓自杀的事情,她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