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深看着砸来的枕头,站在原地没有躲开。
房间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英俊深邃的脸上,把那张脸修饰的愈加冰冷。
“你别再乱动了,身体刚刚恢复,孩子……还会再有的。”
慕安北示意护士来帮助喻之初处理手背上的伤口。
刚刚喻之初的气力,让手背上的针头穿过那一层薄薄的皮肉,此时她的血顺着手背流下来,流在袖子上,雪白的床单上。
喻之初别过头,一层虚汗挂在她的额头,鼻梁上。
“疼吗?”
护士拿出棉签和消毒药水开始帮助喻之初处理伤口。
护士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心的女人,从这几天的流言蜚语中,她也渐渐听出了一些端倪。
这个大出血的女人,是洛氏总裁不受宠的妻子,可是如果洛云深不爱她,又怎么会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不疼。”
喻之初的眼眶一红,没想到自己醒来听到的第一句关心居然来自一名医院的护士,而不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手背上的这点疼算什么?
这点疼抵不过当初弯刀割过手腕的痛。
抵不过在大雨之中给洛云深下跪的痛。
抵不过他将她扔给凌千夜换合同的痛。
抵不过向他求救却没有得到回应的痛。
喻之初蹙了蹙眉,问道,“慕安北,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依你现在的这个情况,恐怕还要十天左右。”
慕安北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病例册子,又看了看输液单据,大概估算了一下。
“慕安北,你带着他一起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喻之初阖上了眼睛,她麻痹自己这是一场梦,又想忘了这场梦。
那个时候的欢喜与期望,她才发现遇到洛云深是一场噩梦。
“喻之初,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洛云深看到她连多和他说一句话都不肯,站在那里不肯走。
这几天,是他生命中最难熬的几天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惧怕喻之初醒不过来,会这么害怕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他没有吃东西,没有洗澡,甚至没有踏出病房一步。
害怕是蕴藏在骨子的,一旦触及,就要忍受刮骨之痛。
脑海中都是喻之初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我……对不起。”
洛云深看着喻之初依旧惨白的脸,薄唇轻启,一句对不起在这房间中响起。
喻之初大概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听不清楚洛云深说了什么。
“我出院以后,我们去办离婚手续吧。”
洛云深感觉身边的氧气被剥离干净,他像是溺了水,无力挣扎,身边都是冰做的利刃,轻轻一动,牵扯经脉的疼遍布全身。
他的胸闷得慌,短暂的恐慌从他的眸中一闪而过,恢复了平静。
曾经他一心想要和喻之初离婚,现在是怎么了?居然没有一丝快乐,甚至整颗心在不断抽痛,布满了失落,变得空落落的……
“洛总,喻之漓小姐今天身体不适,在家晕倒了现在……”
“什么?小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