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菩提道观的山门前,虽无人看守,却无一棵杂草,第九轻狂来到山门前,从马背上下来后,独自一人走进山门里,然后向上走去,脚下的台阶一步一步被他踏到身后,直到他到了顶点,才看清楚了坐在小菩提道观门口的王了。
第九轻狂环顾四周,草木生长,生死一季,都已没了当年模样,唯有那从未修过的道观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道法自然,不轮众生,安世寻仙,乱世治国,与利众生,得一时的敬仰,却得不到二世的铭记,第九轻狂曾经也是道山上的少年,可这人间太乱,他想走一条功成万骨枯的帝王之道,还人间一个太平,可这个道却在二十年前被他的师父拦了下来。
如今故人逝去,天命已过,这山上再无阻拦他帝王之道的人事物,只需得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修行秘法,便可顺天下之势而起,以龙里郡为跳板兵夺天下。
第九轻狂想到这,目光望着正在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的少年,他知道那少年叫王了,这些年来他安排在龙里郡的探子所录的资料里有他的日常事迹及画像,也知道他是自己小师妹这些年来捡到的孩子里面稍微正常一点的天弃之子。
来到桌前,望着视他无物的王了,第九轻狂想到了昨夜下山的那些小一辈弟子们藏拙于巧十余载后的显形之举,想来是眼前这个叫王了的小家伙一手策划,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思,可堪大用。
“你叫王了,道观九师兄,你的师兄弟都下来山,可你留在山上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叫第九轻狂,是道观的大师伯,今日上山,为飞流直下三千尺而来,我不明白,师祖他老人家对你并未藏私,为何过了二十余年,你还是不信?”
“既然你我什么都知道,为何不多搬一张椅子,我们一定会有许多共同的话题,不是吗?”
“人在什么位置,就该思考什么位置的事,若今日坐在你面前的人是害你功败垂成的敌人,就算你们是天涯知己,你可会搬来一张椅子,与他心平气和的喝上一壶的酒?”
“不会。”
第九轻狂回答的很干脆,在说完后笑了起来,他从心里觉得眼前这个小师侄很有意思,若此行能得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修行秘诀,再将其带入军中,于他必然是如虎添翼,可他心里也清楚,想要驯服一只蛰伏于山的老虎,若没些通天的手段,只怕会适得其反。
出于惜才之心,第九轻狂走到桌前,随即摆出一个坐姿,身下虽然无椅,却又给人一种他坐在了一张很稳的椅子上。
“我第九轻狂是无情,毕竟干了欺师灭祖的事,无论是再次踏足龙里郡时,还是此时此刻,我都只有一个想法,拿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修行秘诀,若拿不到自然会不顾师门情义斩你师父及你等师兄弟的人头泄泄愤。”
“可在昨夜,你下山的那些师兄弟与我的南囜军发生了一些过节,让我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天才,这样的人们,我自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葬送你们的未来之道,因此你们大可不必下山入世逃避于我。”
第九轻狂的话里透着真诚,他就是这样的人,该杀的会毫不留情,不该的会不择手段,可坐在他对面的王了也听得出来,第九轻狂的话里有话。
“这位欺师灭祖的师伯何必将注定的结局说的如此好听,如今不请自来,无论我师父她传不传你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修行秘诀,你都不会放过她,到时我那些师兄弟也不会放过你,而你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他人得到,到时我们这些师兄弟不都得死与你这个真小人手里?”
王了话说完,说出了第九轻狂心中所想,对此,第九轻狂露出一个豪爽的笑容,自来熟的抬手抓起一把花生米吃了起来。
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第九轻狂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很喜欢王了,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其收入帐下。
“好了,我也不问你为何不自量力的摆下这桌酒,因为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的阴阳算计都只是蝼蚁撼树之举罢了,既然你我已经聊过,我那些小师侄们也下了山,可若得不到我想要,就算你等师兄弟的未来之道有多强,在没有成长起来前,我想要你师父的命,谁来了都得死。”
第九轻狂说完后起身向小菩提道观里走去,就在他前脚踏进门里时,与他背对背的王了突然问道:“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第九轻狂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