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不下山,愿与师父共进退。”
“师父,大师兄说的不错,我们愿与师父您共进退,若真要走,也该带着师父您一起走。”
一世殿里响起一道道担忧的声音,都不愿意下山,不愿将他们心里最尊敬的师父独自留在小菩提道观里独自逃生。
“师父,您跟我们一块离开,您放心,再给徒儿三年时间,便不惧天下四境高手,到时我们再回来。”
放出豪言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他的话说完,人已经站了起来,一双如星似月的眼睛望着陈德菊,他叫孙七窍,今年十四岁,一身修为已是三阶窥天境,是小菩提道观数百年来天赋最强之人。
陈德菊自然知道孙七窍所言非虚,以他的天赋,三年之内,必然能进“门垕榜”前十,到时候自然不惧自己那个欺师灭祖的师兄,可她师兄又岂会给孙七窍三年时间,若他随身前的徒儿们一同离开,必然会遭到第九轻狂的疯狂追杀,到时候死的便不再是她一人。
这些年来,上山上香的人里,有不少是第九轻狂的眼线,对观中的人事物了如指掌,若不是她师父的那个谎言,只怕他早就杀上山来,虽然她让孙七窍藏拙于观,可自己那个生性多疑的师兄,又岂会不知斩草不除根的后患。
陈德菊心想到这,欲开口说服众弟子,却被王了抢了先:“听师父的,我们…下山。”
孙七窍的目光投到王了身上,他十分信任自己九师兄,他说下山,那就有下山的道理,就如刚才王了不愿意下山时,他便死活不愿离开小菩提道观,而此时王了改变主意,他说下山,孙七窍知道,他们有着必需下山的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是什么,他不会去问,因为王了想说自然会说。
当王了决定下山后,陈德菊欣慰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与此同时,王了又道:“今夜就下山,等一会我会列一个小组名单,三人一组,以龙里郡为起点,向四面八方散去。”
大师兄李寒衣最先明白王了的用意,也明白他想做什么,于是开口说道:“最后一人,由你们大师兄我在山上会一会那欺师灭祖之徒。”
王了道:“大师兄你想死?”
李寒衣:“九师弟,你将众师弟师妹们分为三人一组,不就是打算自己一人留在山上陪着师父共同对敌,也做好了以死威慑第九轻狂不是吗?”
王了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师兄,但大师兄,我王了何时不惜命了?”
李寒衣邹着眉头:“第九轻狂上山,终归是要取走一些东西。”
王了脸上充满了自信:“他要的,我自然能给。”
李寒衣有些怀疑:“你能给他什么?”
王了道:“我有东西给,也有命活,你知道我从不说大话,而大师兄需担心的只有一点,下山后如何领着师弟们活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李寒衣不再回话,他知道自己说过王了,并且王了说的也无从反驳,他的确没有想到任何办法能从第九轻狂眼皮底子下全身而退,同时也清楚王了将自身的性命看得很重,绝不是像自己一样为顾全大局而孤身等死。
一世殿内因为王了的话陷入沉思,所有人的心都被王了的一言一行所牵动,虽想为其分担一些压力,可话到嘴边心里能说的就是好好活着。
王了见大师兄李寒衣不再回他话时,知道李寒衣已默许他的做法,于是闭目养神,在脑子里快速分配三人小组的名单,坐在李寒衣身前三尺之外的陈德菊望着微闭双目的王了,等待着他睁开双眼的答案。
月儿高挂,山间可见数十米外,小菩提道观后的下山小道上,王了与陈德菊目送着观里的其他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