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麟沉默半晌,闭上眼睛,“让玄飘带队下去……比较重要。”
“判断正确。所以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你没有错。”
“对不起。”
残戈望着眼前比自己矮半颗头的男人,他有一头会被误会成荣族族人的金色短发,长及肩而发尾全沾上污血;湛蓝的桃花眼闪烁着光采,但更像是双月倒映在里头的光芒;柳眉自宽广额头轻轻划下,就像上古神舍不得在他脸上雕刻,他的五官虽立体,线条却很轻盈。
而这样的他,刚才扛下清兵的重责大任独自抵御性命威胁。
“我们下山会合。”水麟开口,毫不介意残戈的注视。
“你把手套跟披风都扔了。”
“碍事。”
“穿我的。”
水麟闻言欺上前解下残戈的披风,后者纹风不动,任凭水麟的手在自己颈侧来回。只是水麟解下披风后没有穿上,而是动作轻柔地用黑色裹住爱频恩,他仔细地将红发收入披风中,残戈比水麟要高,披风够大足以遮盖整具尸体。
“我们下山,再找个好地方葬她。”水麟的语气轻巧,不带多余的情绪,听在残戈耳中却有别种感受。
好像再不把接下来的行动说清楚,眼泪就会夺眶而出那般。
残戈叹口气,把女子往怀里塞,空出一只手掌从皮裤口袋掏出手套,“戴好。”
“你自己戴着,我不冷。”
“这边湿气很重,戴手套抱她手会滑。”抱着爱频恩长达一残烛的时间,他的肩臂依然有力,此刻不改面色应得轻松自如。
历经无数次佣兵团与盗贼的侵袭,他们终于来到新东方。
此刻的清晨,却没有微光,遥向晨曦升起的方向,亦没有欢快的欣喜。
水麟没有理会残戈的借口,径自转身,踏着满地血腥朝下山的方向前进。
彷佛他从未回头那般义无反顾。
“下山吧,欢迎来到新东方。”水麟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