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又要过年,阮凝香为了防止去年那般。
今年她挑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提前去了寺庙给云渡山亡灵烧了香,又抄了地藏经。
回来的时候,时辰尚早。
京城街上热闹非凡,她叫阿奴先别急着回府,她想下来逛逛。
阿奴刚想劝说阻止,阮凝香便已经跳下马车,转身买了两个冰糖葫芦,递给他一个,“给你。”
“我?”阿奴只是个听出主子命令的奴才,还是除了主子和福伯外,第一次有外人给他买吃的,颇有些受宠若惊,接过去,叮咛了句,“小夫人,别太晚了,主子会担心的。”m.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闯祸的。”
阮凝香咬着糖葫芦,一转眼,人就钻进了人群。
街上叫卖杂耍的人不少,阮凝香刚刚在马车上就远远地被一处卖艺的男人吸引了,她钻到人群最前面。
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男人拿着剑,耍功夫。
那人穿着黑色衣服,脸上带着黑色的面具,手里拿着的是把剑,偏偏耍得是刀法。
不伦不类,花把势,能唬一唬不懂功夫的平常百姓。
她一眼就看出来弊端与破绽。
手痒痒,好像上去比一比。
可是……
阮凝香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受过伤的肩头,她都有一年没有怎么碰过她的春雪刀了。
就在阮凝香有些失神间,突然目光怔在那了。
这个人,刚刚有几招是她春雪刀的招式。
阮凝香质疑中,又是几招,她没看错。
这人是谁?
那男人一套功夫,耍完,拿着铜盘,走向人群。
一看要钱,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便纷纷散了,没有几个打赏的。
那男人来到阮凝香面前,阮凝香掏出一两碎银,“你的刀……”
阮凝香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手里的剑忽的亮在她面前,
“姑娘擦亮眼睛,再看一看,这明明是剑,不要因为只是耍了套刀法,就蒙蔽眼睛,看不出他本来面目了。”
阮凝香盯着他,这人身材修长高挑,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黑亮,透着锐利的精光,给人感觉年龄不大。
只是,说出口的声音却像是嗓子里含着沙粒透过来似的,沙哑不清,有种沧桑感。
阮凝香觉得他有些熟悉,声音又是陌生的。
可他为何会春雪刀的招式。
他和云渡山有什么关系,还是之前见过她或者她娘使用过春雪刀法?
阮凝香想摘了他面具,看看这人到底是谁,那人便又退回到了场地上。
阿奴将马车安置好,赶紧找过来。
“小夫人,这是怎么了?”阿奴见她脸色不对,担心怕出事。
“就是手痒痒了。”
阮凝香盯着场地上的那人,这次这人使出的纯剑法,依旧没什么锋芒。
她连看了两场,这人都没再使出过那个刀剑混合着耍的春雪刀法。
他到底是谁,为何要耍那么一套春雪刀法给她看,又为什么有话不明说?
是人太多,不方便么?
阮凝香回去的时候,都还是心不在焉。
她擦着她的春雪刀,连言子瑜进来都没注意。
“别说,真的好久没见过夫人动这把刀了,”刀锋擦拭的锃亮,映出言子瑜俊逸飘尘的影子,“夫人要不要展露一下你的飒爽英姿给为夫瞧瞧?”
一句话说的阮凝香心头又酸涩了几分。
“算了,好久没练,都生疏了。”阮凝香收起刀,挂了起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家有娇妻,也不能总顾着事业,得抽空多陪陪夫人不是。”言子瑜在背后搂着阮凝香的腰身。
“嘴贫。”阮凝香偏头,对上他温柔深情的目光,“对了,我给你带了冰糖葫芦。”
“夫人真好。”言子瑜亲了下她泛起薄红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