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阮凝香没有出去,她掏出她父亲留下的那份防卫布战图,仔细研究着。
小半天过去了,阮凝香看得头疼,也看不太明白,便走出来透透气。
天已入初冬,气温骤冷,山上变得光秃秃,灰蒙蒙一片。
言子瑜不知道在哪弄来了一只巴哥,坐在院子的凉亭内,捏着一片薄荷叶逗弄着巴哥玩。
阮凝香走过来,本想冲着巴哥吹个口哨,逗一逗它,结果发出来的却是嘘嘘声。
言子瑜淡淡瞥了她一眼。
阮凝香尴尬地避开他的视线,在他身旁坐下来,“相公怎么突然想起来养它了。”
“既然选择做了笼中雀,那总得自己找点乐趣不是?”言子瑜冷冷自嘲道。
阮凝香挑了下眉,熟悉的人,熟悉的味,比突然要讨好她的那个人要顺眼多了。
阮凝香道:“如果,我想让相公帮我忙呢?相公可愿意帮我?”
言子瑜头也没抬道:“整个云渡山上下有几千的人,夫人什么事是需要我帮忙的。”
“云渡山人是不少,可都是胸无点墨的莽夫。”阮凝香拉过他的手,“相公,读过书,有文墨,这件事,除了你,别人谁也帮不上忙。”
言子瑜盯着那只手,略略皱眉,“什么事?”
“你跟我过来。”
阮凝香拉着他,进了屋。
指了指桌案上的防卫布战图,“我父亲留给我的,可是我看不懂。”
言子瑜眉宇凝得更深了,他不解道:“夫人,这是何意?”
阮凝香断定这张图,言子瑜已经看过,所以才不怕他再看。
“叫你帮我研究研究啊,你和我加在一起,我不信还研究不透我父亲留下的这张图了?”
“我只是一个大夫,既不是文将也不是武将,夫人找错人了。”
言子瑜转身就要走,阮凝香又拉住他的手,轻轻晃着,“相公,你就帮帮我么?”
“你应该找赵景然或者齐……”言子瑜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阮凝香翘起脚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又窃笑着道:“我就喜欢看相公吃醋的模样。”
言子瑜沉着脸,“我不是……”
阮凝香又翘着脚亲了一下,圆润的眸子,含着娇羞的笑意,“相公,帮不帮?”
言子瑜抬手刚要擦了下被她亲过的脸颊,却又被阮凝香拉住了他的手,又亲了一下。
“相公,最好了。”
看着他逐渐红透的耳尖,阮凝香露出得逞的笑意。
言子瑜无奈坐在了桌案前的板凳,阮凝香又搬过来一个凳子,坐在了他身旁。
言子瑜问:“哪里看不懂?”
阮凝香指了好几个地方,言子瑜早就把这图研究透了,只是随意一眼,就明白过来。
他却也装作一副不得其所的表情,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阮凝香跪在板凳上,杵着桌子,皱着小眉头,指着地图。
“这个图标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又是什么意思?你说我父亲画这张图的时候,为什么连个注解的都没有,他不怕他闺女我看不懂么?”
言子瑜冷哼道:“估计他压根就没想到,他的梦想,需要他闺女来完成吧。”
“嗯,相公说得好有道理。”阮凝香认同地点了点头,“那相公看得懂么?”
言子瑜略作思量,“这个是沼泽的意思,这里围绕的这一片便是沼泽地。”
“哦。”阮凝香恍然明了起来,“秃鹰寨位于南境之西南位置,背靠大山,虽然没有云渡江这样湍急的河流,可它周围遍地却都是沼泽,也算形成一片得天独厚的天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