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和阿玥最近把云渡山的产业和账本全部整理出来。
大小产业一共有三十八个,就是账本乱得一塌糊涂。
阮凝香搞得头都大了,也理不清。
正好最近云渡山的防护措施也基本告一段落,便把赵景然叫过来,就是问问他会不会看账本。
结果,这小子还真会。
于是,阮凝香又把烂摊子推给了他。
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雨不见小,阮凝香要留赵景然住下来。
赵景然笑着说了句,“男女有别,你现在是成了婚的人,我们之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
于是撑着伞,带着账本去了别院和阿珂、阿玥他们挤着去了。
云溪城的县姥爷上任一年多以来,唯唯诺诺地巴结上了屠三,总算平安苟住小命。
如今屠三一死,他又按兵不动地先观察形势,现下几个山寨因为地盘,先争了个你死我活,已经大势已去。
唯有云渡山依旧还是那个云渡山。
县姥爷便又把目光放在了云渡山上。
齐昊霖因为慧心在烟雨楼的身份,曾和县姥爷有过短暂的交集。
县姥爷利用这个交集,派人给他送了封信。
信的内容就是向云渡山新当家人示好。
而现在言子瑜和齐昊霖此刻就在县衙内。
言子瑜要先会一会这个县姥爷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撑得起事。
县姥爷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名叫梁进。
因为长期谨小慎微地苟着小命,身上没有官老爷的架势,倒像是鞍前马后的管家。
梁进的目光小心地落在穿着藏青色锦袍,气质清冷矜贵的公子哥身上。
据说新姑爷是个文人,梁进便奉上一幅收藏了好久的古画。
算是先投其所好,探探路。
言子瑜只是瞥了一眼,“梁大人这是何意?”
“一点小意思。”
梁进擦了把额头的汗,这是没看上呗,转念又掏出一张银票。
五百两面额。
在这穷了吧唧,四处都是山匪的地方,还能有这么多的私房钱,也不知道暗地里收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
既然主动送上门,干嘛不要。
言子瑜欣然收下了。
梁进这才安心一些。
要请他们吃饭,言子瑜看了眼天色,说了句,算了。
梁进连媳妇的嫁妆钱都贴了进去,当然想多靠靠近乎,拉进关系。
他摸不透姑爷的性子,只能又从齐昊霖这里下手。
梁进急忙道:“齐管事,我上次我在官册上看到锦绣姑娘的父亲乃是四品徐司业,其实,我当年入京科考时,还曾拜过他门下。”
刚站起来的言子瑜又坐了下来。
梁进见他感兴趣,便命人把菜上来,多说了几句。
“徐大人为人正直,却不想也会遭遇这牢狱之灾。”梁进主动倒酒,“不过,我听我同门的一个师兄说,其实徐大人入狱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师妹慧心。”
“哦?此话怎讲?”言子瑜问道。
“据说是太子看上了慧心师妹,结果不知道在哪里得知慧心师妹心意的是在冷宫里的那位九皇子,就……”讲的是皇家事,梁进说的声音很小,“总而言之,徐家被连累,徐大人入了文字狱,慧心师妹被贬为官妓。”
徐司业在言子瑜很小的时候,曾经做过一段时间他的启蒙恩师。
他和慧心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徐司业出事,远在南境的言子瑜也收到了一些消息。
徐司业是因为替冷宫中他的母亲说话,而得罪了太子党,入了文字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