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图都是江原和孟子麒这段时间走遍京城大街小巷,一一比对测绘出来的。
如若计划成功,他们一行人必定要快速离开京城,路线摸清楚才能事半功倍。
“江叔,我好担心啊,出意外了怎么办?”孟子麒趴在桌子上哀嚎,止不住内心的焦灼。毕竟临近章清问斩的日子,皇上却没有一丝要释放章清的迹象。
“不会有事的,放心。”江原心中亦是忐忑,但作为众人的主心骨,他必须维持八风不动的姿态。倘若计划真的不顺利,他只能带着大家劫法场了,如今一次能够调动十滴源力,两个时辰内全身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奔如雷电。
这样的状况下,倒也能将章清救出。
日升又日落,终于到了章清问斩的日子。
天空飘着细蒙蒙的小雨,一队着银甲、配长刀的禁卫骑马开路,将来看热闹的百姓挤在路旁,章清一家人的囚车从道路中间驶过,前往刑场。
章清面容瘦削,只剩皮包骨头,白色的头发胡子杂乱无章,但仍挺立于囚车,不肯倚靠半分。
士兵将章清一家人移出囚车时,从人群中冲出一伙人,乘其不备,杀入士兵中,两侧二楼也跳下蒙面黑衣男子,刀光剑影间,章清已经一家人被围在中间,押送的士兵死伤一片。
人群哄闹起来,不知是谁大喊:“杀人啦!快跑啊!”,“官兵杀人啦!”。前头的百姓怕被误伤,惶恐地往后退,不断拥挤推搡,后面的人们只见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有人往外挤,心里也又慌又怕,争先恐后四散奔逃。
无辜的人群流水一般撤离时,一队人举着高高的龙纹锦旗,高声传呼:“圣—上—有—旨,刀下留人!”
待看到刑场的混乱场面时,宣旨的公公并侍卫心中咯噔一声,便要调转马头回宫。
不知从哪里冲出一群人劫刑场时,江原就知道事情要糟,他自持奇宝要从刑场重重包围中救人都要再三斟酌,这群人如此莽撞,怕是根本没有想好退路,将救人想得过于简单了。
江原本打算等人群撤离再出手,没想到皇上的圣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撞上了这一幕。
“不能让他们走!行动!”江原当机立断,提取源力,随着奇妙的暖流滋润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力量,脱胎换骨。
提起重达两百斤的流星锤,江原从茶楼飞跃而下,精准的投掷向队伍中往皇宫方向骑行的两人,刹那间,流星锤自身的重量和加速后重力叠加,将两人连人带马砸了个血肉模糊,马头崩裂开来,流出红红白白的残渣,顺着雨水晕染扩散。
同时,伴着微小的机括拨动声,各角落都射出不过尺长的利器,其貌不扬,一旦射入人体却会弹蹦开来,炸出碗大的血洞。不过须臾,士兵中便溅起一片血雾,哀嚎阵阵。
众人看到这恐怖景象,惊叫不已。
端坐于上的监刑官似乎终于从一个接一个意外中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道:“诸位好汉,快快住手!有话好好说!”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迟疑不决道:“本官知道,诸位好汉都是为了章大人来的,如今,皇上也有旨意……那,那本官便当场释放章大人。还望诸位手下留情啊!”
监刑官吩咐士兵放人,其中一个小官上前阻挠,小声道:“大人,这些贼人劫刑场,真放了他们皇上怪罪怎么办啊?”。监刑官挺着个大肚子,将那小官踹到一旁,咬着牙齿恨恨道:“不放人,皇上还没怪罪本官就得死这儿,滚一边儿去,想找死没人拦你。”
尚还存活的士兵见来人如此厉害,早生了退意,毕竟自己的一条命可比什么都精贵,碍于无人出头不敢逃跑。但行动起来畏畏缩缩,打两招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