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呕吐了一会儿,除了嗓子眼那火辣火辣得难受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都还算缓和了下来,妇道人家李建梅搀扶着富贵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里。
张有才看到儿子富贵酒醒了之后便笑着说道:“富贵啊!你不会喝酒为何又要逞能哩!这难受的可不仅仅是你自个儿,还拖累了人家建梅哩!你这般沉重建梅能把你搀扶回来可着实不容易呀!”。
张富贵看着媳妇儿建梅有些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对着李建梅说道:“建梅,对不起,都怪咱,要不是咱喝酒喝多了也不会……”。
妇道人家李建梅看着自己的丈夫富贵急忙向自己道歉,她便微笑着对富贵说道:“富贵,俺心里明白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你今儿个高兴多喝点也无妨,俺既然嫁给了你,就得好好伺候你、照顾你一辈子,俺看着你高兴俺也打心底里高兴”。
张富贵听了之后眼珠中涌动起了滚滚泪珠,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又不能哭哭啼啼便将泪水从眼珠子里咽了下去。
富贵酒醒之后用手摸了摸荷包,从荷包里掏出一包黄金叶香烟,将香烟递到了父亲张有才手中,微笑着说道:“爹,今儿个二壮结婚你老在家照看俩个娃娃也没去吃酒席,这是大壮让我带回来给你抽的,说是也让你跟着沾沾喜气”。
张有才接过了黄金叶香烟,将香烟左右手来回翻看,又从裤腰带上取出了自己的烟袋比较了起来,笑呵呵地从嘴里说着:“这纸烟就是金贵,还需要那么个小纸盒子包着,这纸盒上还有这么些个图案,可不像我这旱烟装在烟袋里那么省事儿”。
“爹,你那旱烟和这可不能比哩,这纸烟金贵着哩,咱村里可买不着,还是人家大壮托人在县里带来的哩,而且今儿个办酒席也就只有一条,这一包还是特意给你的哩,要不然这吃酒席的许多人家可是看着这纸烟眼馋着哩”,张富贵说道。
张有才听到儿子张富贵说的话之后,笑呵呵地将自己的烟袋挂回了裤腰带上,用手小心翼翼地撕开烟纸口,从纸盒里取出了一支,将黄金叶香烟放到鼻梁上闻了一闻,然后再将纸烟烟嘴放到嘴边,轻轻地划燃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黄金叶香烟,不停地抽了起来。
张有才连续抽了几口黄金叶香烟总觉得和自己的旱烟比起来相差甚远,一点儿劲都没有,只是从口中吐出的烟雾较多了些,烟雾也没有旱烟的烟雾那么难闻而已,因此他抽了一支之后便将纸烟递到富贵手中说道:“富贵啊!这香烟老汉我抽不习惯,一点儿烟味都没有,还是老汉我这腰间的旱烟好抽些,能让我过足烟瘾,所以这包香烟还是拿给你抽吧!”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股子烟味,又怎么可能去抽哩!”张富贵笑着说道。
“富贵啊!这以前是以前,现如今这村里的大老爷们都学会抽烟了,如果你不会一星半点,那咱村里的那些后生还以为你富贵不是男人哩,连烟都不敢抽,也会笑话你哩”,张有才说道。
“爹,富贵不怕他们说些什么,富贵不喜欢这股子烟味,一闻到全身都会犯恶心哩,再说了如今有了“少平”和“少安”,也不敢抽,生怕让这俩个娃娃闻着难受哩”,张富贵说道。
“富贵啊!这黄金叶香烟一点劲儿都没有,这烟雾虽然多可也不呛人,和你爹我这旱烟袋子比起来那可差了老鼻子劲儿了,再说了就算你不抽,装在身上遇着了个人什么的也可以抽给别人过过瘾也是好的”,张有才说道。
张富贵知道自己怎么也辩不过自己的父亲张有才,便从父亲张有才手中接过了黄金叶香烟,将香烟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荷包里。
躺在床上的俩个大胖娃娃“少平”和“少安”看着屋子里弥漫的烟雾,嘴里莫名其妙地说了些大人们听不懂的话。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张家村那些个年轻后生也陆陆续续娶上了新媳妇儿,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的红红火火,一天比一天过得是有滋有味。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张富贵的俩个娃娃“少平”和“少安”也跟着长大了起来,张富贵也跟着愁了起来,毕竟张富贵家本来就只有一间堂屋和一间里屋,“少平”和“少安”小的时候还可以和父母挤一挤,可是如今都长成七八岁的模样了,可不能再跟父母挤了,再者说了床铺就那么大,也不够四个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