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自鬼万,下一刀神。类灭猷天,骸破明四。骨然斗北,血烈帝炎。形五鬼斩,斧大天镢……”
咒语念罢,我猛吸一口气,提在丹田,双手紧握天蓬尺朝着阵中从上往下猛地砸下。
天蓬尺落到一半的时候,仿佛打在一团破布上,迅速卸了不少力。
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有门了,心中一喜,于是双肩一沉,继续发力,口中爆喝:“破!”
天蓬尺破空而下,结果一失手用力过猛,打在了右边小腿胫骨内侧,疼得我险些骂出口。
不过这时候我顾不上自己,迅速抽手抬尺,从左向右又横着抽了一下,这次没有阻滞感,却是带出一股青黑色的雾气。
那雾气呈絮状,似烟非烟,好似从天蓬尺上散出来的一样,开始缓缓的扩散。我马上想要紧闭口鼻,却不料前面动作太大,猛地一下没闭上嘴,反而是呛了一口气,一股死鱼烂虾的腥臭之气立马在脑中炸开。
我暗道不妙,这青黑的雾气估计是那小鬼被我打散之后的煞气,这会儿结结实实的来了一口,估计之后要遭罪了。
“起!”我心中念道,确不敢再开口,同时左手掐起了道指,右手天蓬尺临空点着七星的方位,“北斗阳明贪狼星君,北斗**巨门星君,北斗真人禄存星君,北斗玄冥文曲星君,北斗丹元廉贞星君,北斗北极武曲星君,北斗天关破军星君,北斗洞明左辅星君,北斗隐元右弼星君,七星伏魔,收!”
心中观想结束,地上七星伏魔阵的烛光立马升腾起来,火苗窜起三尺左右的高度,碰见那雾气之后,立马噌得燃烧起来,凭空又传来一种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场面还能弄得这么大,赶紧向后撤了一步,结果我身形还没站稳,火光就瞬间消失了,地上的火苗也是稳稳当当,正常大小,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眨眼间的幻象而已。
“事了拂衣去?”我自言自语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估计是害怕和兴奋混合之下,肾上腺素的作用。
愣了一会,见再无异状,于是我抄起罗盘,小心翼翼地在房中走了一圈,精细程度有如擦地,一个角落也不敢放过。
看见罗盘上的指针没有什么异动,我又走出小房间,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整个房子,一切无恙,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返回小房间撤了阵法。
人一放松,我立马就感到又困又累,脑门也是隐隐作痛,掏出手机一看,发现也才十点钟。
我给梁经理打了个电话,让他麻溜的过来一趟,然后摊在沙发上,又开了瓶啤酒,吨吨吨,真爽。
回想了一遍刚才的经历,基本算是有惊无险,这小鬼本事不小,可我也是手到擒来,二出山就到了这种水平,不免心中得意。
其实不少故事里,都一直有个理念,那就是这种邪物,要以制伏感化超度为主,很少有下死手的,怕沾染了因果,破了道行。但实际上,多数鬼物灵体,被困一处,遭受着阴风洗涤,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思维了,偶尔有的因为造化机缘,附身于物体之上的,也都只是残存的煞气。所以,对于那些没有攻击性的,还可以用超度的手段化解,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小崽子,可劲削就得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小崽子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惹了错误的人,就是违背了道,道法自然,我这是替天行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