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柏兄这是何意。嗯?”
樊晚秋正疑惑时,却见一道漆黑利刃自石勇昌头顶直刺而下,利刃所过,那守御道法竟是未起半分效用。
值此生死攸关之际,石勇昌低吼一声,而后便见一块破旧石碑自其眉心处疾射而出,须臾间变至巴掌大小,将那黑色利刃堪堪挡下。
虽是将柳子安攻势暂且挡下,但石勇昌那处却也并不如何轻松,只见其气息沉重,额头上道道青筋凸露而出,显是颇为吃力。
自家弟弟受袭,石勇毅自是不会坐视不理,当那石碑现世之际,其立是自袖中唤出一包覆关节的拳套附于双手之上,而后便就猛一转身往柳子安那处全力击下。
一击未能得手,柳子安却好似早有所料一般,眼见石勇毅重拳袭来,其手腕微一翻转,而后手中利刃便是以一诡异弧度正正击在那拳套中指关节之上,凭此一击,柳子安身形于空中微一变向,而后便是欲要再度隐去身形。
“哪跑!”
柳子安那一击虽是仓促,却仍旧是势大力沉,但石勇毅这处却只是身形一滞,不过喘息间,其便又是欺身而上,将那柳子安牢牢定在原地。
石勇毅本道自家已是逼得那柳子安束起手脚,如此缠斗有十数息,其却是隐隐觉出一丝不妥,但斗战之际,其已是无暇思虑过多,只是运拳如风全力往柳子安那处打去。
再过有十数息,石勇昌那处已是气息尽复,只见其自袖中唤出一对八棱紫金锤,而后便就足下重重一踏往那处战局奔去。
刚至近前,石勇昌却是听闻自家兄长一声痛呼,而后便见石勇毅急急退至战局之外,看其双手,竟已是血肉模糊,白骨可见。
“大兄!大兄!”急急上前扶住自家兄长,而后石勇昌便是切齿责问道:“柳子安!你对我大兄使了什么腌臜手段?”
听闻此言,柳子安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冷声道:“小石道友,令兄棋差一著,你做此言论却是失了你艮山宗的颜面。”
“你!”
“阿弟,莫要再说,确是为兄技不如人。”以遍布伤痕的右手拦下石勇昌后,石勇毅直直盯向柳子安言道:“柳真人好手段,我兄弟二人自愧不如。”
“大兄,他若未使那见不得光的手段,又怎能破了你那素银拳套?”
“阿弟,柳真人手中那短刀乃是绝灵哭魂刀。”
“绝灵哭魂刀?”石勇昌闻言颦眉思索片刻,而后才是言道:“上品玄器?那又如何!大兄你那素银拳套可是下品玄器啊!”
“呵呵,小石道友似乎有些疑惑啊?虽是你艮山宗‘玄弥石碑’守御之能独步天下,但你所执不过一介残碑,贫道欲要破开却还是有法可施的。”
听得此言,石勇昌心中怒火更盛,厉声道:“竖子狂语!”
“阿弟!”
“大兄莫不是还要拦我?”
“小石道友,你且看看你大兄那双手。”
“嗯?”
闻言,石勇昌立是定睛看向自家兄长,却见那可怖伤口之上如今却是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其中。
“这是…哭魂气?”
柳子安眉眼微弯,言道:“不错,你二人现下退出,我家长辈自会为你大兄禁锢住这哭魂气,待我自泉中出来,自会解了此气。”
石勇昌本还欲再言,但眼见自家大兄神志似已是不清,故而只得忍耐下来沉声道:“柳子安,我兄弟二人可以退出,但你必须现下便解了这哭魂气。”
“呵呵,倒也亦无不可。”
言罢,柳子安将手中哭魂刀祭出,道道法诀打出后,便见丝丝缕缕的哭魂气自那伤口中飘散而去。
“柏兄,你如何看?”
“樊兄既是想要考较在下,那贫道便就说上一二。”柏鸣鸿看眼樊晚秋,复又传音道:“绝灵哭魂刀,相传乃是渡生殿初代掌门未得道时所用法器,本身为一上品玄器,身具‘绝灵’,‘哭魂’两道功效,故而前番石氏二人守御道法未曾奏效,至于那哭魂气,传言中却是可以惑乱神魂的。”
“柏兄之意,此人不过占了法器之利?”
“非也,这绝灵哭魂刀虽是厉害,但那素银拳套却也不是凡品,只是那柳子安,先前竟是将每一击都打在了拳套中指那处,若非这般…”
听罢,樊晚秋沉吟片刻,而后传音道:“柏兄,你能做到那般吗?”
“若是静时,自是可以,但那般激烈战局中,却是万难做到的。”
言罢,二人皆是看向那柳子安,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厚的忌惮。
却此时,那石氏二人已是含恨离场,而那柳子安则是再度来至入口之前,只见其含笑对余下众人言道:“现下虽仍是人数颇多,但诸位可都非是泛泛之辈,贫道可不愿再做那出力不讨好之事,既如此,那我等便就入内吧。”
“哼,真是麻烦。”
蔡景歆冷哼一声,正欲迈步,却忽得将头颅往山谷入口处那片浓雾看去,见此举动,众人亦是心有所查,齐齐往那处看去。
片刻后,只见一身着白衣的圆脸少年自那云雾间行了出来。
柏鸣鸿本是不甚在意,此刻却不禁轻咦出声:“嗯?九阳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