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逐云乘风入南阳(1 / 2)道起源墟首页

出得山门,柏鸣鸿辨了辨方向,便驾起法舟一路向东而去,期间所过,群峰叠嶂,飞瀑巨木,种种景色应接不暇,正可谓夺天工之造化,极尽自然之伟力。

看罢了景色,柏鸣鸿定了定道心,思忖道:“那东曜离州地遥路远,我今既已通脉,下来一步当要通贯更多经脉,不妨就乘这赶路之机潜心修炼一番。”

思定,柏鸣鸿便起得法力开启舟中禁制,刹那间,法舟身影便自空中隐去,再难探查分毫。见一切尽已安排妥当,柏鸣鸿便入得舟内,上榻闭目入静去了。

入得通脉境后,修士欲再前一步,必得通贯全身之经脉,通贯愈多,则日后灵机愈旺,法力愈厚。凡人身练气者,脉有十二,经分阴阳,若得通贯,则按周天自然流转以连五脏六腑之正气。此般,方可更进一步,入那炼腑之境。

法舟之内,柏鸣鸿端坐榻上,双手结作法印,正勾连起天地灵气灌入体内。内视之下,只见一缕精纯灵气正在柏鸣鸿地指引下流向肩部。此处为中府之穴,为太阴肺经之起点,此一经起于中府,终于少商,中历十一孔穴。柏鸣鸿所引灵气,醇厚非常,轻轻一触便已开得此穴,往下一空穴流去。

恰在此时,柏鸣鸿眉心黄庭之内。少阳羽所散发的红芒似是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随之闪动,方才通贯的中庭穴似是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红芒。对此,柏鸣鸿丝毫未查,任自运转着灵气。

日月轮转间,过有半月。

柏鸣鸿自静中醒转,双眸开合间,只觉周身清灵,仿若与天地又亲近了几分。

此番闭关,柏鸣鸿已是贯通第一条经脉,本欲再进一步,然时日将近,便只得出得关来。

柏鸣鸿出得法舟,极目远眺,远远可望见一条白线贯通南北,不见首尾。再行有半个时辰,方才的白线已变为一堵拔地参天的千丈高墙。

望着这般巨物,便是柏鸣鸿早已在典籍中知晓此物根底,但终归年岁尚小,仍不免心生激荡,呆立半晌。

源墟界内蕴有八块地陆,分可唤作南阳乾洲、北阴坤洲、东曜离洲,西渊坎洲、东桑震洲、西若巽洲、东参兑洲、西辰艮洲,其间七块地陆连作一块,独余一西渊坎洲浮于海外。

此墙崇墉百雉,乃是那八洲中,南阳乾洲内扛鼎宗门钦天宗之手笔。此墙环绕一洲之地,一为显钦天宗之底蕴,二为划定洲陆,与别洲分疆。其余六洲亦有类似手段,但皆不比此墙恢弘大气。

待回过神来,柏鸣鸿便降下法舟,落于地面。这白壁每隔万里设有一洲关,此刻,柏鸣鸿所在前方正是一道百丈巨门,这巨门无有城门,唯见一层金色光幕嵌于壁内,不时有修士穿行而过。

凡欲入南阳乾洲的人,俱得穿过此层光幕,这光幕中蕴有钦天宗之妙法,凡心怀不轨者,但若触及光幕,便会如冬雪欲烈阳般消融殆尽。

柏鸣鸿足下轻点,刚欲往那门下光幕行去,忽见一道流光自幕中疾射而出,擦肩而过之间,依稀可见流光中乃是一衣着破旧之人。

不待柏鸣鸿有所反应,光幕中便又是飞出一道金色光芒,那金光遁速极快,须臾间便是追至那遁出之人身后。

那金光忽一闪烁,而后便是化作一铸有倒刺的金色网绳,那人被其所缚,痛呼一声便是摔至地面。

见此,柏鸣鸿眉头微颦,正欲早早离了此地,忽见光幕之上又起涟漪,便就脚步轻移退至旁侧。

“无知鼠辈,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张劣质遁符,莫不是当我几人是饭桶不成?”

随着阴冷嗓音传出,三名身着甲胄的魁梧修士自光幕中行出,当头一人眼神阴翳,侧首对身后二人说道:“去把他抓来,稍迟些在广场凌迟示众。”

见那二人往自家这处行来,那被绳网束缚的男子面如土色,强压下身上疼痛,哀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小的回去一定给三位大人当牛做马。”

为首那道人似是极度厌弃地上那人,听其不住哀嚎,又是颦眉催促道:“快些快些,记得那贱民的嘴堵了。”

那两修士来至近前,先是取一符箓封于那人口上,而后便是一人执一角将其抬了起来。

这般作为下,金网之上的倒刺皆是深深刺进那人体内,便其又口不能言,挣扎扭动间,鲜血霎时间便是流淌一地,其中惨象路人无不避视。

柏鸣鸿心下不忍,但也心知不宜多管,故而只是侧过身不去看那人惨状。

待四人穿过光幕,柏鸣鸿待有盏茶功夫,而后便是缓步走入光幕,几息后便自光幕另一端行出。

柏鸣鸿正回味方才感触,忽闻近侧有人召唤自身,便循声望去。

只见城门不远处,一身着甲胄的短髯修士正向自己喊话:“这位小兄弟,是否初次来我南阳乾洲,速来我处领了那洲符。”

听得此言,柏鸣鸿理了理衣袖,缓步上前,打了个稽首言道:“有劳尊驾,在下确是初次光临贵洲,不知阁下如何知晓?”

短髯修士挥挥手,大声道:“哈哈,无需多礼,李某在此洲关迎来送往,谁是旧客,谁是新人,我一眼便知。”

“原是如此,某一时失态,倒是让李真人见笑了。”柏鸣鸿一拱手,言道:“在下尚有一问,敢问真人先前所言洲符是为何物?”

“不敢不敢,我一区区炼腑期修士,怎敢被称作真人,称我一声李大哥便是。至于何谓洲符,此物乃是钦天上宗数十年前所宣新令。新令言,凡外洲来客,具得走一遭那獬豸幕,无有问题者,便可得一洲符,以为洲内行走之凭证。”

闻言,柏鸣鸿喃喃道:“原是数十年前的新令,难怪此前无有听闻。”

思虑下,柏鸣鸿又一拱手问道:“不知李真,,大哥可知设此新令之缘由?”

“这我却是不知,这等政要岂是我这等低修可窥探得。”李姓修士自袖中取出一雪白符令,而后言道:“此便是洲符,在其中注入你的法力后即可在洲中自在游历了。”

如此这般,柏鸣鸿只好接过洲符道声谢,往洲内行去。

待柏鸣鸿走远,李姓修士却是啐了一口,道:“穿的人模人样,怎地这般一毛不拔。”

而柏鸣鸿那处,却已是来至一处依洲关而建的集市,其左右看了看,沿着街道一路行将下去,来到一处茶楼,寻了个座位便坐了下去。

店中小二倒也机灵,一见柏鸣鸿坐下,便来至桌前说道:“这位道爷,是否来些茶水点心。您别看咱这小店不大,灵茶却是一等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