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命大活下来了,所以才让县尊老爷主持公道呢。”
百姓们连连点头:“县尊老爷可真是青天老爷,知道了这等事竟然直接就来搜曹家了听说曹家后面是个王爷呢”
“呸,曹家这大门大户竟然向个小女子下手,干的真不是人干的事!”
魏冕看了神色一派庄重的县尊一眼,翻了个白眼:明明他才是先来的,凭什么只夸县尊一个人?
他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悄悄地潜到了民众中间。
“依我看,兵马司的魏大人也是果决呢,能为民主持公道”
“是啊是啊。”百姓们应和着。
县尊斜了闻言得意起来的魏冕一眼,撇了撇嘴。
幼稚。
而对于民众们愤怒的指责,如同失了魂似的曹大老爷始终没什么反应,犹如木头人一般跪坐在门边。
这状态最终被新赶来的兵士的一句话打破:“县尊大人,指挥使大人,我们正搜着曹家书房内室,却不知为何突然起火了”
曹大老爷猛然弹坐起来,向着书房的方向疾奔而去。
两个官员一头雾水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吩咐道:“给我看紧了他,别让他再生事。”
查到这份上,人证物证俱在,民心也向着他们,再让这无翻身之力的跳梁小丑惹出什么事就不美了。
片刻后兵士将人带回来,结果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曹大老爷方才忽然冲进火场,带回了这几本账本”
账本?
账本有什么稀奇的?
县尊隐隐有个预感,却说不上来。
灰头土脸的曹大老爷如珍宝一般捧着这账本跪在二人面前,痴痴一笑,磕起头来:“剑州藩王亲王搜刮民脂民膏,近一月来共从草民家里拿走二十万余两,草民虽有罪,却望二位大人为罪民主持公道,若非如此,草民也不至于打起成奚堂的主意实在是手里没有银钱周转了啊!”
从他手里拿走那么多银子却在关键时候弃他于不顾,真当他是病猫不成?
他便是死,也要拉下这位皇亲贵胄一同上黄泉!
县尊和魏冕的神色终于变了。
再怎么说,亲王可是皇亲,怎轮得到他们来主持公道?
可这厮当着大伙的面将这事吵吵出来了
百姓们人头涌动,再也没有了方才看热闹的闲心。
先前他们觉得,曹家票号纵是倒了,钱也在那里跑不了,大人们总不会触众怒吞掉那银钱。
可如今,曹家没银子了?
“我媳妇还在票号里存了辛苦攒下的一百两银子呢,这银票以后是兑不了了吗?”
“老子还存了两百两呢!这可是棺材本!”
“还我钱来!”
“姓曹的,还我们钱来!”
“不对,他说钱都给了亲王了”
“什么狗屁亲王,还贪我那点银子!”
愤怒的百姓们回过神来,也都冲着县尊他们跪了下来。
“烦请大人为我等主持公道!”
县尊一阵头晕目眩。
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