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陈锦君面前,手指直接指着她的鼻梁,眼神凶残,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
“你嫁人就算了,还要带走陈家七成家产,如今居然把父亲经营的家族交给一个书生?”声音凄厉,像木车轮雨天碾在瓷砖上,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陈锦君坦荡地和他对视,把他贪婪丑陋的嘴脸尽收眼底。
见陈锦君不反驳,他几乎失了态,全然不顾在场的除了都是自己的族人还有外人,对着陈锦君破口大骂:“要是知道有今天,大哥当年就应该把你这个女儿早早的送给别人,在族里挑个男孩养,也不会落得大半家产归于旁人!”
陈锦君握了握拳头,强忍着想给三叔薄情寡义的脸上来一巴掌的念头。
“锦君的嫁妆我看过了,她曾作为家主,合情合理,只是没落到你的手里,你才如此斤斤计较。”
陈四叔坐在主位上,第一次这么训斥自己的兄长,放在以前从没有过,可他听到陈三叔如此咒骂,一时间没有绷住,直接在那么多小辈面前落了三哥的颜面。
“我带走的,只有我应有的嫁妆,这世上但凡是有担当有能力的儿郎,都不会把自己夫人的嫁妆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陈锦君又瞟了一眼三夫人,“想来那霍家少爷也不会窝囊的和三叔您一样,平日里花着族里的供给,还打着夫人嫁妆的主意。”
“你!”陈三叔脸色红得发紫,又羞又恼。
陈锦君眯起眼讽刺地看着他:“周家许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为了这点家产如此机关算尽?”
“这都是我应得的!”陈三叔已经失去理智,大声喊着,唾沫星子飞溅。
“一派胡言!”陈四叔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
“陈家家产属于每一个陈家人,既然三哥不把自己当作陈家人,那就只好请三哥到祠堂里闭门思过了。”
陈四叔立刻让人把陈三叔带到祠堂,严加看守。
终于解决了这一隐患,陈锦君安了安心,明早天不亮就要起来梳洗打扮启程去雍州了。
和陈四叔打过招呼,她就回到大房的院子,看着满地用金漆描花的箱子,叹了口气。
“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会自己给自己准备嫁妆,自己给自己送亲,自己把自己嫁出去。”
一旁随她一起的沈笑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再三组织了语言:“我会让东家明天成为最美的新娘。”
“美不美有什么干系?”陈锦君随意地敲了敲箱子,“霍家二少爷自小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我不指望他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只要他别拖累我做生意,表面上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
霍家一直以来都是雍州的地头蛇,自己要在霍家手下做生意,这层关系是是好事还是坏事,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徐生从外面进来,见到陈锦君行礼:“东家,太平山庄派人传话了。”
“他们什么安排?”
“明天太平山庄的人会在城外等着,二百人先行一个时辰,六百人随行,许镖头带着四百人晚走半个时辰,足以保证路途安全。”
陈锦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