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道长续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深冬,大雪纷纷落下,整个华山绝顶白雪皑皑,站在华山绝顶顿感天地一色,一片白茫茫。当年奔赴华山绝顶的有家父、宝珠玉笛子长孙铎、金蟾居士林居山、西夏帝师野利真、辽国国师耶律宏以及公西智泓,还有大师哥郭如海、二师哥徐如平、公西智泓之女公西霏雪,此外还有四川青城派、昆仑派、崆峒派以及诸多江湖帮派。”
婉如道:“辽国国师也来了吗?”
尹道长接道:“西夏先得知讯息,而后告知于辽国,辽国亦觊觎这如意宝剑的奥秘,遂与西夏结盟,派其国师奔赴中原比武。当时他们约定比武三局,先赢两场者为胜,恰好我方是家父、宝珠玉笛子长孙铎、金蟾居士林居山三人,对方为西夏帝师野利真、辽国国师耶律宏以及公西智泓。当时我们师兄弟均尚且年轻,遂不在其列。”
长庚道:“当世高手切磋武艺,定然十分精彩吧?”
尹道长接道:“家父心中已有计较,心知对方当属辽国国师耶律宏武艺卓群,西夏帝师野利真其次,公西智泓最弱。我方金蟾居士林居山最弱,但其有金蟾甲护体,故家父安排他对战辽国国师耶律宏,家父武艺最精,故对付西夏帝师野利真,恰好西夏帝师正欲挑战家父,剩下自然是宝珠玉笛子长孙铎迎战公西智泓了。”
长庚道:“师祖也是用心良苦,亦是文武全才,用了田忌赛马的策略,不知最后是哪方获胜了?”
尹道长接道:“第一场比武是由宝珠玉笛子长孙铎迎战公西智泓。长孙铎的绝技是火焰珠,兵刃是一根精钢打造的玉笛,公西智泓使一根五尺来长的禅杖。长孙铎第一招先是用玉笛朝公西智泓左胁戳去,公西智泓使禅杖挡格,长孙铎紧接戳向公西智泓左肩,公西智泓闪身后退躲避,动作亦甚敏捷,反手便使禅杖劈来,公西智泓自是膂力惊人,这一劈之中自蕴藏着深厚的内力,长孙铎用玉笛挡格,只觉手臂震的发麻,公西智泓乘势追击,紧接着‘截、挑、拨’,又是三招,长孙铎接起来倍感吃力,这公西智泓所使正是‘伏魔杖法’。长孙铎与公西智泓憨斗约一炷香时分,长孙铎虽较公西智泓要年轻约二十岁,但内力殊不如公西智泓深厚,渐感相形见绌。家父、金蟾居士林居山,以及我和大师哥均为长孙铎捏了一把汗,西夏帝师野利真、辽国国师耶律宏也都看的惊心动魄。”
尹道长极目向远方眺望片刻,续道:“众人正凝视间,长孙铎突施一招‘火焰珠’功夫,朝公西智泓打去,好在公西智泓极速侧身,只觉得一份炙热从身旁掠过,不料衣衫却被烧出一条口子,那火焰珠是白磷所制,遇到空气自行燃烧。公西智泓怒气上升,突使禅杖冲来,可谓用上了全部的功力,长孙铎急向后闪避,可是已来不及,禅杖正中胸口,长孙铎在危急时刻突施火焰珠,火焰珠登时一分为三,朝公西智泓上、中、下三盘击去,这‘火焰三宝珠’是长孙铎的看家绝技,令对手躲得过其一,躲不过其二,躲得过其二,定躲不过其三,公西智泓身中两枚火焰珠,这火焰珠中亦凝结着长孙铎十分的内力,直打的公西智泓受伤倒地,衣衫上亦燃气熊熊烈火,急忙往雪地上滚去,但长孙铎受公西智泓一禅杖的重击,亦受重伤。”
婉如道:“这一局算是打了个平手罢?”
尹道长道:“家父原本打算第一局长孙铎可以胜过公西智泓,那么第二局他战胜西夏帝师野利真便可,但人算不如天算,第一局却打个平手,重担便压到家父身上,家父倘若败下阵来,那么第三局便不须比了,林居山定不是辽国国师耶律宏的对手,那么我方就此输了,林居山面对耶律宏的‘燃木刀法’,或会身受重伤,林居山是家父找来助拳的,家父亦不想令他有何闪失。”
长庚接道:“这真的是一道难题啊,师祖如果不应战,那么就此输了,不仅如意宝剑落到西夏人手里,而且必将无颜立于江湖。这出战策略是出自家父,如若应战,自己不论是否战胜西夏帝师野利真,那么林居山定会被耶律宏打伤。”
尹道长道:“长庚贤侄说的极是,当时家父陷入了两难之地。”长庚急道:“那最后师祖是否迎战了?”尹道长道:“家父当时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倍感意外的决定,家父手持如意宝剑纵身跳下了悬崖,我想家父心下早已做此决定,待到众人发觉去救,却哪里还来得及。”
长庚接道:“师祖真乃英雄义士,舍却自身,换来朋友的周全,亦平息了中原武林的一场灾难,如果宝剑被西夏人或辽人夺去,西夏人与辽人定会以此为借口,迫害我大宋的仁人义士。”
尹道长道:“如意宝剑从此便消失于江湖,西夏人与辽人自认为那剑诀亦随着家父而葬身崖底,均感可惜,而无不敬畏家父的果敢与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