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噎了一下,望向姜雅的目光也变得古怪起来,“你们这么快就又和好如初了?”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姜雅第几次摆平马不为了,按理说马不为也不是缺女人的人,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栽在姜雅手里?
似是看穿了她心中的疑惑,姜雅撇了撇嘴,不屑道:“我想算计他,他也想利用我接近你,自然就一拍即合,你侬我侬了。”
时春分瞬间了然,“这么说,这次是他叫你来试探我有没有装病了?”
见她这么快就能想出当中的门道,姜雅挑了挑眉,直言道:“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你真的病了。”
时春分也不跟她客气,“多谢。”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时春分主动问道:“你可知道马不为打算如何对付李德广一家?”
以李德广现有的罪行是绝不可能抄家灭族的,既然马不为打算斩草除根,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背地里买凶杀了他们全家,另一种便是继续给李德广的头上安插罪名,名正言顺地拿下他们全家。
时春分并不清楚马不为的性格,所以猜不透他会选择哪一条路。
姜雅淡淡一笑,“你在公堂上闹的那一出,马不为如今对你忌讳极了,你是他的话,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吗?”
自然是不会的。
这么说,马不为打算用第二种方式,名正言顺地拿下李德广一家。
时春分拧起了眉头,若是前者的话,她还可以想办法派人搭救,可后者的话对方打着朝廷的名义,她想救人也只能通过褚令,别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褚令有能力搭救,也只会给对方落下话柄。
看来马不为不止想收拾李德广一家,到现在仍不死心想试探褚令的底线。
见她拧眉不语,姜雅笑着道:“消息我已经带到了,就不在此久留了,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说着,她便转身要走。
时春分回过神来,连忙叫住了她,“等等!”
姜雅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身,“还有什么事?”
时春分站起身子,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李家不能死绝。”
姜雅挑了挑眉,“所以呢?”
“我有办法救出李开妍。”时春分认真道:“但此事我不便出面,需要你的帮助。”
她还没说自己的计划,姜雅便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想以对方已嫁入褚家为由保住她的性命?”
见什么都瞒不过她,时春分苦笑道:“没错。”
因为李德广急着将自己女儿救走的缘故,褚贵还没来得及将休书送去衙门盖印,所以根据昭国律法,李开妍如今还是他们褚家的人,要想不通过褚令又抓住马不为的痛脚,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李开妍下手,将她给救出来。马不为对李家赶尽杀绝,时春分相信李开妍被救出来后,一定愿意站在他们这边,帮他们指证马不为。
她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可是救李开妍一事显然不能由她出面,不然岂不是告诉全世界,姜雅给她泄露了消息?
姜雅虽然猜到了她的打算,却不明白自己能怎么帮她。
时春分不能出面,难道她就能出面了,一样会被马不为打死,这可得不偿失。
见她一脸疑惑,时春分笑着道:“你忘了?李开妍是我三叔的姨娘。”
姜雅拧起了眉头,“我不明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三叔的人应该早就在院子外面等着你了。”时春分笑着道:“这次你来看我,想知道我是否装病的人可不止马不为一个,倘若他派人请你回去,你大可帮我劝他几句,将李开妍救回褚家再慢慢折磨。李开妍是他的姨娘,由我三叔出面救人合情合理,就算马不为怀疑是你泄了口风,你也可以假装争风吃醋,为得是让李开妍生不如死。”
听完她所说的,姜雅的眼睛亮了起来,显然也觉得此计可行,但她并未急于答应,而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时春分,“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看来你这一个多月的病没有白养。”
时春分苦笑起来,“如果你是被我三叔盯着的那个人,我相信你想的比我更快。”
她的确不算聪明,可还不至于别人都盯到门口了仍然不知道反击。
褚贵不是想算计她吗?
那她就将计就计,也反过来利用对方一回,就当是帮褚贵积德了。
姜雅淡淡一笑,她对时春分与褚贵之间的斗争没什么兴趣,但对方这次出的主意的确很对她胃口,除了留下马不为的把柄以外,让李开妍生不如死也是她想要的,她并不在乎对方跟她抢马不为,可在乎对方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她。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早就不允许自己受任何气了。
谁敢惹她,她就让对方十倍奉还!
“好,我可以帮你。”姜雅笑着道:“但我也有条件,马夫人最近整天在我的药堂耀武扬威,我要你帮我收拾她。”
“这”时春分有些犹豫,虽然她料到了没那么容易请姜雅帮忙,可对方的条件着实让她感到为难。
她跟马夫人的确不算同一阵线,但至少明面上还是“好姐妹”,姜雅要她帮忙收拾马夫人,万一被马夫人发现了,那事情可就麻烦极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姜雅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只要你帮我告诉马夫人,你听说柳州城内出现了一位专治不孕不育的神医,剩下的事情我自有主张。”
时春分眉头紧蹙,“你想让她假孕?”
见她一下就猜到自己的谋划,姜雅微微笑道:“你越来越了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