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侦办此桉的官员和捕头,最好不要用洛阳城的。跟龙泉山庄牵扯的权贵甚多,而本地捕头又跟他们浸润多年,说不定会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陈然又说到。
释凌天早已对此暗暗担忧,听到陈然提起,无奈道:“不用他们,没有人手办桉。”
“是否可以调豫州其他地方甚至其他州的捕头过来,异地办桉?”陈然说道。
释凌天心中顿时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陈然的意思。
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陈然一眼,心中暗赞陈然的聪慧机智。此举虽然不合大平官制,但非常之时确需使用非常之法。
两人约定好后,释凌天便不再逗留。
他让陈然留步别送,走到门口时,他突然转身,然后对陈然深深一揖道:“陈兄弟,老夫代表洛阳城内数万百姓,拜谢陈兄弟的义举了。”
陈然见释凌天神色郑重,忙还礼道:“大人客气了。”
说完这些,释凌天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然摇摇望着释凌天离去的方向,突然觉得,此人似乎是个好官。
......
兴云镇,韩府。
大厅中,韩夫人坐在首座,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不断地搓动,神色严峻。
韩兴豪站在一侧,面色尴尬。
韩青樱则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她此刻穿着一身浅粉色便裙,隐隐露出玲珑的身段。青丝如瀑,随意用一根丝带束住,看上去清纯可人。经过两天的休养,她的醉清风已解,气色如常。
大厅中只有这一家三人,但是气氛看起来却十分沉重。
“说,那天在龙门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是让陈然那小子抱着回来的?还让下人看见,成何体统!”韩夫人审问道。
“娘,我不是说了嘛。我和表哥一起去抓太行山巨盗张庆安,结果快追上时我莫名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家里了。”韩青樱没好气道,这句话她已不知解释了多少次。
“扯谎!”韩夫人厉声道:“那张庆安是何许人,是炎龙寨寨主,你们两个人若去追击,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我都说了我晕倒了嘛,或许是表哥杀退了敌人也说不定啊。而且张庆安当时已经身上带伤了,我表哥很厉害的,他....”
韩青樱还没说完,就被韩夫人打断道:“不要再骗我了,陈然那小子是什么斤两我知道!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把那张庆安....”
“不信算了!”韩青樱站起身来,小嘴一鼓,一跺脚,气愤愤地离开了。
韩夫人神色大怒,正想让韩兴豪将女儿截回。突然一个下人进来禀报,说按察使司派差役前来,说上官有令传给韩青樱。
按察使司来人,韩兴豪夫妇当然不敢怠慢。现在韩青樱气冲冲走了,韩兴豪顾不上女儿,连忙出去代女儿招待差役。
韩夫人等在大厅,有些惴惴不安。这两日韩青樱称病在家,没有去衙门点卯,韩夫人生怕官府会有不满。
过了一会儿,韩兴豪回到大厅,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差役怎么说?”韩夫人连忙问道。
韩兴豪沉默了一下,道:“差官说,咱们青儿和长林镖局陈然杀匪有功,让他们明天一道去按察使司领赏。”
韩夫人听到这话,顿时也愣住了。
“难道我们青樱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去后山抓捕张庆安了,还和陈然一起把张庆安杀了?”韩夫人喃喃道。
“你说,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杀死了张庆安?”韩兴豪问道。
韩夫人瞥了丈夫一眼,道:“废话,当然是我们青樱。陈然那小子,我们从小看着的,有那个本事吗?青儿得到玄灵道长的真传,倒也并非不可能。”
“那为什么青儿说她昏迷了,倒像是陈然一人杀死了土匪一般。”韩兴豪有些疑惑。
韩夫人脸上露出恨恨的神色道:“定是那陈然花言巧语,诱骗了女儿,想把功劳安在自己身上。青儿年纪幼小,被他骗过,竟甘愿替他撒谎。”
“你的意思是?我们女儿,竟对他芳心暗许?”韩兴豪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哼,陈然那小子眉目清秀,两人又是青梅竹马,这很稀奇吗?”韩夫人越想越气。
韩兴豪看了夫人一眼,有些怯懦道:“夫人呐,依我看,两个人既然有意。咱们俩也别阻拦了吧。毕竟咱们对陈然知根知底,那孩子,也不错啊。”
“放屁!”韩夫人顿时大怒,一把攥住韩兴豪的胳膊道:“陈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你妹妹,你忘了她当年是怎么诋毁我的吗?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
看到夫人狂怒的神色,韩兴豪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道:“要不,夫人您先放手?我手臂快被你抓破一层皮了。”
韩夫人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甩开他的手臂扬长而去。只留下韩兴豪抚着自己手上的胳膊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