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个人信息,然后是案件的基本信息。
“呃...起因是被道德绑架,然后...被老太太打伤...家属威胁...气不过想打官司。”
屈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仔细填写:
“证据掌握有完整的手机录像...监控的话,正在争取...唔,希望达到什么样的结果,大概就是...让对方身败名裂吧,赔偿倒是其次...要求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喏,晁律师,大概就是这些了。”
晁阳接过表格,仔细查阅起来,当看到屈宁打官司的原因只是因为被道德绑架,气不过想让对方付出代价,神色变得异常古怪。
然后又看到屈宁被老太太打伤,他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乐死了。”
“啊?”屈宁似乎听到他在嘀咕什么,但没听清,问了一句:“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啊,没有。”晁阳整理了一番表情,清了清嗓子,一脸赞许地看向屈宁:“没想到屈先生不仅是个讲究人,还是个性情中人啊。”
“啊这,大概吧。”屈宁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这个案子很有意思,我接了,不过我还是想多问一句,屈先生你说的身败名裂,究竟是怎么个身败名裂法?”
“身败名裂还分有不同种类吗?”
“当然。”晁阳自信地笑笑,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光泽:“是让他们在小区臭名昭著,还是在单位混不下去,亦或是让被人口诛笔伐,再或者是走到哪都会被人戳脊梁骨,根据不同的程度,我来制定不同的计划。”
“那什么,我为什么总感觉晁律师你好像有些...兴奋?”
屈宁有种感觉,似乎晁阳阳光无比的外表下,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兴趣。
“哎呀,失态了,不好意思。”
“怎么身败名裂倒是可以一会儿再说,我现在好奇的是,晁律师好像对这个案件非常感兴趣?”
晁阳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既然你和小雅的关系好到足够让她威胁我的程度,说明你是她非常信任的好朋友,而且我也很欣赏你的讲究,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就实话实说吧。
你应该也从她那里听说了,我对案子非常地挑剔吧?”
“嗯,略有耳闻。”
“这是因为赚钱并不是我当律师最大的目的,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我学法之前,我学的是哲学。”
“哲学?”屈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哲学和法律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是半路出家,用一年时间学完了大学四年的法学内容,拿到了双学位,随后硕博连读,很轻松得到了本市最大律师事务所抛来的橄榄枝,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一场庭审。”
“庭审?”
“是的,我现在都忘不了那个案子,太抽象,太离奇了,我从那一瞬间才发现,原来最不合理的事情,往往发生在生活之中。
我原本是为了追一个法学院的女孩儿才跟她去旁听的,但没想到,那个案子为我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让我明白了,哲学的最高境界应该是脱胎于离谱的现实。
为了看到更多扭曲和地狱的真实案件,回去以后我专心苦读,甚至到最后取得的成就比法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还要高,更是远远超过那个女孩儿。
那一瞬间,我觉得她配不上我,我不该是为了女人而生,我应该是为了领略更多有趣的案件而生!”
屈宁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许久才把晁阳的话完完全全地消化。
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这家伙,是什么直男反差乐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