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还能挽回一丝丝好印象。
屋里焚着香,与那股茶香非但不冲突,反而相得益彰,沁人心脾的很。
一进门便是一面巨大的水墨画屏风,一看便出自大家之手。
隔着屏风,顾时颜只能隐隐看到后面那抹白色的身影。
“郎君有礼。”她盈盈一福,嘴角勾着一丝极为标准的笑,正好露出八颗牙齿来,显得特别人畜无害。
人前嘛!
还是要装一装小白兔的。
要不怎么扮猪吃老虎?
她说着一顿,根本不给屏风后那人开口的机会,接着又道:“昨日多亏郎君大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日后郎君定然福泽深厚,诸事顺遂,所求皆所愿!”
她就差直说了,瞧瞧你都得了这么多福报,还要什么身外之物!
俗!!!
她垂眉顺目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屏风后那人轻笑出声,“我的福报不及姑娘万一,姑娘如此舍己为人,定然也看不上国公府送给你的那些俗物,用来赔偿我的马车正好,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顾时颜的小脸顿时就僵了。
真的不如何!
可这话她也不敢明着说。
她眼珠子溜溜的转着,正在苦想对策,怎么才能保住她那些东西。
哪知屏风后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少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着她时儿皱眉,时儿发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呵……
这个小东西不装乖巧了?
他突然想起少时养的一只猫,灵动鲜活, 看着乖巧讨喜,实则爪子厉的很。
片刻,顾时颜认命了,得了,还是老老实实赔钱吧!
“敢问郎君的马车多少钱,我一会就命人送过来。”老夫人送给她的东西,终究不适合转手送人。
实话实话她现在的腰还是挺粗的。
“呵……那辆马车其实也不值什么钱,统共算下来,也不过两千金罢了,你这就命人回去取吧!”屏风后面的人轻飘飘的说道。
顾时颜顿时愣在那里。
明艳动人的小脸上满是错愕。
什么?
她没听错了。
他一辆马车就要两千金!
这和每日坐在金子上有什么区别。
他干脆直接去抢钱算了。
顾时颜急了,她几步上前越过屏风,边走边说,“郎君这不妥吧!你那辆马车又没坏,顶多染了点血,洗洗还能将就着用,怎么就要我赔两千金了?这不合理吧!”
春日的阳光最是好了。
夺目又不伤人。
漫漫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坐在一片光晕中的那个少年郎。
他一袭白色衣袍,墨色渲染,绣着几支竹子,因着还没弱冠,头上只别了一根玉簪,面如冠玉,眸若星辰,殷红的唇瓣微微上挑,极尽风流,坐在那里便自成一幅画。
真真是俊美无边。
“你看我像是那种能将就的人吗?”少年轻启唇瓣。
顾时颜怔怔的愣在那里,脸上写满震惊。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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