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宇文皓恨恨地着这个坐在桌子上不知羞耻的女人。
  衣衫半露,双手漫上脖子和锁骨……使劲地挠着。
  脸上。锁骨上,脖子上。甚至半露的胸口,都现了一道道的红痕,还起了一堆堆的红疙瘩。
  地上乱七八糟的碗筷饭菜。其嬷嬷和绿芽已经被赶出去,喜嬷嬷倒是聪明。自个先躲着去熬解酒汤了。
  就连多宝。在暴风雨来临,第一只碗落地之前,就已经逃生了。
  一杯桂花陈。他发誓。真的就一杯。
  他慢慢地起身往后退。
  元卿凌拿起御杖,重重地敲在桌子上。力竭声嘶地吼,“你试试?”
  宇文皓有一种要杀了她的冲动。
  他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
  元卿凌全身痒得几近疯狂,第一次喝酒只是喝醉没有过敏。为什么这一次会过敏?s11();
  她意识还有,就是忍不了那刺骨的痒。仿佛从血液里发出来一般,偏生在药箱里找了一顿,没找到一粒药能用于过敏的。
  她恨不得把全身的皮肉都给削下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敢想走?
  “我后背很痒。我挠不到!”元卿凌发疯地用双腿捶着桌子。双手不断地在后面试图攀爬。
  “御医呢?”宇文皓狂吼一声。却不得不过去为她挠痒痒。
  她的后背发烫,是真的烫手,指腹触及,便犹如在火球上擦过。
  真是见鬼了。
  烫成这个样子,怎么不见她**?
  御医急匆匆赶到,宇文皓拉起她的衣裳,怒道:“不会先敲门吗?”
  御医回头了一下只剩下一扇的大门,另外一扇,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敲门?
  他不敢王爷的脸,左三条,右三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猫。
  “还不过来怎么回事?”宇文皓所有的耐心都被磨光聽了,谁可怜过他脸上的那几道抓痕?
  御医急忙过去,也不必瞧了,开了个方子道:“酒癞,喝碗药就没事了,臣亲自去熬药。”
  “本王亲自去熬!”宇文皓一手夺了方子,咬牙切齿地道。
  御医怔了一下,叹气,都把猫爷逼成什么样子了?
  这不会吃酒的人,是死活都不能碰一滴酒的。
  元卿凌的过敏褪减,是在半夜里了。
  宇文皓累得直接睡在凤仪阁。
  屋中一片凌乱。
  元卿凌下地,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水,感觉整个人死里逃生一般。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回想起这一次的醉酒。
  不止这一次的醉酒,是每一次伤愈病愈,她都觉得脑子无比的清晰,感官无比的敏锐。
  例如现在,她能听到很远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也能从缺了的一扇门向漆黑的院子,院子里所有的一切,得十分清晰。
  彷如白昼一般。
  她也仿佛听到自己的脑细胞分裂的声音,还有神经元在不断地延伸。
  她取出药箱,摁住锁扣,道:“链霉素!”
  慢慢地打开,药箱里放着两盒链霉素注射剂。
  合上。
  她发现了一个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