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御书房。
宣景帝看着卫常,这个前皇后的亲弟弟,道:“卫常,朕常念皇后,心中愧疚,虽同意宁国那孩子用你的密侦司查当年之祸。
“但你身为舅舅,怎能看着她在公主府养面首,也不劝阻?”
卫常道:“臣谨记陛下教诲。”
“朕让你查的,都查到了?”宣景语气一变,询问正事。
“回陛下,长安县衙记载贾芸母逝期为宣景三十年,春初。秦业的女儿当初聘礼确实从简,也住在程夫人家中陪伴。
“贾珍当日却有夺妻之言,贾芸点火油殴打,贾珍不顾贾老夫人劝阻,将贾芸逐族,贾芸也与贾族断的清白。”
宣景帝点头,“朕知晓了,看来程大家所言属实,你退下吧。”
…………
与此同时,周御史家。
儒雅文臣形象的周御史,脸色苍白的坐在书房。
长安县的官差道:“若不是我等今日办案而归救下周姑娘,只怕今夜她便遭了毒手。”
“胭脂斋的后院屋子确实发现绑架的绳索,前屋未燃尽的蜡烛与铺好的床褥,证明周姑娘所言不假。”
另一官差道:“周姑娘记得那个叫寿儿的面容,宁国府也是确有叫寿儿的小厮,还未来得及去证实。”
周老夫人:“我也不曾让人唤蓉蓉接我。”
女儿今日离奇被绑,竟然想要毁了女儿清白,周御史断定,肯定是报复他的人。
那个寿儿和珍大爷,可不就是宁国府贾珍,自己被宁国府报复的可能是非常大的。
他在脑海里分析自己弹劾过的官员以及可能性,文官都是统一战线,只有武将总是心存不满。
自己上次弹劾贾珍,便是因为贾珍玷污农户之女发卖,上次弹劾是因为贾府声色犬马。
如此想来,定是贾珍用此手法报复自己,听女儿说之前也是如此手法,看来是惯犯,才如此不择手段。
周蓉蓉哭的梨花带雨:“是宁国府的珍大爷,女儿记得清清楚楚,那叫寿儿的小厮,女儿也认得。”
周御史气的胡须抖了抖。
让管事送走官差后,周御史审视女儿片刻,道:“蓉儿,爹明日一早便去上朝请陛下做主。”
周蓉蓉伏在周老夫人怀里哭泣,哭着说道:“他们打算玷污女儿清白,再将女儿灭口,报复爹爹。”
她将自己如何心惊胆战,如何用蜡烛烤断绳索逃出讲的如话本般。
“老爷,你要为蓉儿做主啊。”周夫人哭诉道。
“宁国府就是欺人太甚,仗着祖上规矩耀武扬威。”周元益当下脸色铁青去写奏疏。
哪怕此举会耽误女儿嫁人,但也绝不能让贾珍如此猖狂。
次日清晨。
在午门等候的官员发现周元益带着都察院的御史,人手一奏疏,弹劾宁国府贾珍,齐跪大殿。
事情闹得连王子腾都不敢求情。
文臣之言,夺命之笔。
宣景帝暴怒,贾珍三番两次做下如此之事,直接爆发。
下旨严查严办,责令刑部,大理寺审理,令官兵拿人查证。
清晨寒凉,阳光明媚,阳光穿透乌云洒在大地。
贾芸站在宁国府的对面晒太阳,却是让他想起,该为周蓉蓉的名声影响做些什么。
宁国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