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程大家。”贾芸谢道。
“真想谢,跟我学兵法。”
程广扫了眼贾芸,道:“我家夫人常年吃斋念佛,不肯上山住,程家的山庄宽敞,随意住。”
贾芸拱手答谢,又道:“芸与秦姑娘有婚约,因母不能成婚,怎料宁国府多次扰她,才送到程家住些日子。”
对于屋子没人住的程广,这就是小事。
只是听闻宁国府如此,不由得生气道:
“宁公这些后辈,太不像话,若不是有王子……罢了,你惹不起,躲就成。”
程广突然改了话。
躲?我要他的命。
不仅出手,还要做的天衣无缝。
见贾芸不吭声,程广当是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
只是看着熟悉倭寇,却又未去过东南战场的贾芸,不由更添几分兴趣。
贾芸知道程广方才说的王子腾。
王子腾在朝中,定会帮宁国府说话。
自己做有些事,就必须缜密周全。
贾芸安置好秦可卿。
便连夜赶回家。
等待院试放榜的贾芸先是去打听了御史周元益的为人刚正,闻风弹劾,认死理的特点。
又寻了码头靠得住的兄弟去周御史家摸清路线。
安置好秦可卿,便再无后顾之忧。
贾芸将一百两拿去钱庄。
兑换成六张面值十两。
两张面值二十两的银票。
去了码头找自己师父任义丰。
………………
两日匆匆而过。
清晨,天蒙蒙亮。
管理码头的任义丰和自己三个过命的兄弟,以及贾芸坐在码头边的船舱底下商议。
堂主戚通海已经带了不少兄弟跟着神武将军冯唐去校场练兵,码头除了零散杂工,再无他人。
贾芸将一百两银票拿出来。
又单独分出面值二十两的。
他首次将自己的计划以及各自收集的情报开始汇总整理。
实施对付贾珍的计划。
贾芸道:“此次冒险,芸准备了银两给三位兄弟。”
任义丰道:“芸儿,别啰嗦,张龙赶紧说说这几日探听到的情况。”
叫张龙的点点头。
“是,贾珍这两日在府里养病,但让赖升运了四坛火油,应该是对付贾先生要用的。
“此外,贾珍在神京街附近的胭脂斋有个相好叫铭芳,是个男掌柜,后院有门,通往大街。
“赖升,喜儿,寿儿昨日还给铭芳送了中秋点心。”
贾芸沉默听着,随后道:
“周元益儿子,在外地求学,周老夫人身体不好,周御史的嫡女,很是孝顺每逢节日,会去城外寺庙上香,身边有个小丫鬟。
“周御史为人刚正,闻风弹劾,认死理,御史府我也打听到了,他下朝会步行回府,路过两个十字路口,菜市口和神京桥。”
任义丰点点头,他对贾芸的情况已经了解,贾珍此人他很不喜,平日里没少做龌龊事。
自己徒弟出事,做师父的怎么会袖手旁观,他找了自己过命交情的兄弟来帮贾芸。
随后看向另一个人:
“赵虎,你呢。”
叫赵虎的年轻人道:
“宁国府下面的铺子倒是没什么异常,贾珍小厮喜儿,寿儿这两日,从宁国府北归的私船运了一批盐。
“宁国府在城外的几处田庄,有五十多亩是占绝户得来的,还有一户女儿出色些。
“去年被贾珍给拉去顶了债,玷污后发卖给了南下的花船。
“这户儿子父亲去评理,父亲被打成重伤,吃药维持,那儿子孝顺,但被贾府揍后,伤了肺,得了咳血病,活不了多久。
“若是愿意帮他父亲治病,他愿意做人证以死告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