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只是看起来厉害,要不是你小子跑的快,你就该死了。”当然,这些话苏淮方也只敢在心里说说。
宋国上下都在传言,这个毫无心机的小皇子会是下一位登上皇位的小殿下,不管从公还是从私,苏淮方都要和他打好交道才行。
而且,自己的妹妹,以后也要嫁给他。
苏淮方庆幸覃祯毫无心机,这样,宝棠嫁过去也不必与自己的夫君互相猜忌。但同时他也懊恼覃祯毫无心机,宝棠本就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孩子,以后宝棠与覃祯成了亲,两个人怎样在青州那样的地方过下去?
听说,覃祯以后是要当皇帝的,自己的妹妹向来不受管教,没规矩惯了,这就有些不太好了。
“那一招叫‘飞鸟归林’,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苏淮方收起剑,又为覃祯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这么厉害的剑招,应该不是人人都会的。”
“师父收的内门弟子本就不多,后来……除了我一个还苟活在人间,其余的师兄师弟们都过世了。”
“啊?怎么会这样?”覃祯看着苏淮方,见他眼里的哀伤真切,又怕自己说错了话,平白惹得苏淮方难过,故意开口说,“那这个剑招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会了?”
“差不多可以这样说。”苏淮方坐到覃祯身边,看着自己的右手发了一会子呆,叹口气说,“我也不能使出它十成的功力来了。以前我有位小师弟,天资聪颖,心性纯良,他使剑比我好上太多。”
苏淮方口中所说的小师弟正是清余,想来缘分是多么奇妙,一个心心念念放不下,一个偏偏改头换面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缘时,千里相逢,无缘时,即使坐在对面也不相识。
苏淮方不是一个感伤的人,他也只是一时感慨,感慨过也就没有什么了。他卡着覃怎,心中又想起另一桩事情来,虽说现在问起这件事有些不合适,但还是开了口问:“覃公子可还记得我家宝棠?”
“哦,记得记得,她病好点了吗?”要不是苏淮方提起,覃祯怎么会想起来还有苏宝棠这个人。苏宝棠是齐国送来和亲的郡主,齐国国君为了让苏宝棠能配得上覃祯的身份,特意给她封了公主的称号,只是她福薄,还未出嫁就生了一场大病,成亲的事情便一拖再拖。覃祯在青州很少与朝堂里的官员打交道,平常看的也都是一些治国谋略,倒是很少在意四国之内的世家贵族,所以也不知道苏宝棠到底是哪个王爷家的孩子。
关于苏宝棠,他知道的也就是那姑娘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小女儿,上面有一位姐姐一位哥哥,都是个好相与的脾性。
林轩大婚,他知道娶的是齐国的郡主,倒没有仔细打问过什么,自然是不知道苏宝棠竟然是苏淮方的妹妹。
这倒是巧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亲还没有成,他倒是在这里见到了苏宝棠的娘家人。
覃祯是一点也没有想过,苏淮方好端端的提起苏宝棠做什么?
“小妹的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却拖了这么长时间,让殿下挂心了。”苏淮方也知道覃祯根本不会在意苏宝棠,眼看着苏挽青出嫁,苏宝棠再也拖不下去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不为别的,只是想告诉覃祯,要好好待苏宝棠。
饶是苏淮方已经如此费心,与覃祯说了这许多的话,但覃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在覃祯心里,一个和亲公主也是娶,两个也是娶,娶回去回家好吃好喝供养着就对了,反正不是自己喜欢的,他也不会碰。
可什么人才是自己喜欢的呢?覃祯也不知道。
这边覃祯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那边的两个女孩在船舱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悄悄话。
原来这个苏棠就是苏淮方的小妹苏宝棠,韩濯为她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又为她梳妆打扮了一番,看着镜子中苏宝棠的脸说:“你和你哥哥长的倒是有几分像,以前我们一起在苍溪山学艺的时候,淮方哥哥十六七的模样,与你最像。”
“父王也说我最像哥哥。”苏宝棠看着自己镜子中的脸,突然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是哥哥这些年都很不开心,我都好久没有见他笑过了。”
苏淮方并没有告诉苏宝棠苍溪山的事情,苏宝棠一直想问又不敢问,这次遇见了韩濯,她就拉着韩濯的手,不停的问东问西。
“那些事都过去了,淮方哥哥不会把自己困在这种无聊小事上来的。”韩濯摸了摸苏宝棠的头,说,“他不是要上阵杀敌吗?听说姜国的兵马又在蠢蠢欲动,淮方哥哥可能是为这件事忧心吧。”
“才不是,桃花涧一战,父王和哥哥都受了重伤才为皇伯伯保住了这大片江山。可是,不知道皇伯伯听信了谁的话,收了父王的兵权,现在我们都搬到鸣川住了,并不住在边关。哥哥就算是有心也不能再去边关了。”
苏宝棠心直口快,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韩濯却是听的心惊胆战,她捂住苏宝棠的嘴,说:“这样的话,再也不要再外人面前讲起了。”
“姐姐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哥哥在家里也时常提起姐姐,我自然是可以说的。”苏宝棠侧过身子搂着韩濯的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抱着。
“濯妹妹,小酥糖,你们在做什么?”覃祯在下面等到无聊,说是换衣服,怎么还不见她俩出来,特意寻到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