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好玩,我见过买东西的压价的,还没有见过卖东西的会压价。”那个小女孩在一旁笑着对韩濯说。
“就算是同一幅画,不同的人也能画出画出不同的感觉。家主很喜欢韩姑娘的画风,兴许韩姑娘能把这一幅旧画翻出新意来呢。”
那是一幅很平常的山水画,画的正是宋史两国交界处的苍溪上,画笔平平,不见落款。韩濯知道自己再推脱不过,只好收起了画说:“承蒙家主厚爱,过几日我就把画拿过来。”
“不急,姑娘慢慢画,这几日我们要去一趟姜国,没有那么快回来。”
“姜国?”韩濯坐在书桌前在白纸上写下这两个字,自言自语,“当时我怎么不问她们是哪里人?要去姜国?这幅画和姜国有关系?”
韩濯不懂武道,她自以为是劫匪看错了人。可是按照柳明的那种说法,劫匪好像就是冲着那幅画来的。她坐在书桌前想了很长的时间累到头疼也没有想明白。
“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呢?”韩濯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说不定这是这个什么家主的什么信物,那边也在抢,刚好就碰见我了。不想了,不想了。”
话是这样说,韩濯到底放心不下,喝过药之后又开始思考起了这件事。前一日还在为覃祯的事情烦恼,清晨韩濯受了风寒又担心起这一件事情来,谢靖言看见韩濯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韩林修说过,不能放过身边每一个可疑的地方,越是没有破绽没有踪迹寻的就越是要小心。韩濯这一点很像韩林修,她苦苦思索不得自己按照记忆又重新画了一幅。
在画第二遍的时候,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她这样劳神劳力彻底把自己搞垮了。
玲珑看着韩濯卧在床上都要拿着那幅画看半天的样子,说:“濯姑娘你真的是魔怔了,一幅画,再看也看不出个花来。你还是快放下吧。”
“玲珑,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玲珑走到床边,将画从韩濯手中抽出放在一旁,握着韩濯的手说:“濯姑娘想太多了,前几日青州的那封信就让姑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姑娘现在人在亭陵,大小姐和我二公子早就把姑娘当成了自己人,就算是青州来人,姑娘也不用担心。”
“可是…”韩濯低垂下眼说,“我知道谢哥哥和谢姐姐是好人,可我这样怎么能麻烦他们。”
“朋友之间,说什么麻烦。”玲珑知道韩濯的行事作风,她说这样的话,韩濯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的。但是玲珑也能看出来,谢如烟和谢靖言对韩濯是真的好,所以她还是把这样的话多说了几句。
韩濯心里也明白,也只安安静静的听着玲珑说,偶尔随声附和一下,至于听进去了几句没听进去的有多少这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夫人总说,很多的事情,身在其中的人是看不清楚的。姑娘住在这里,所见所感多少和我们不一样。就拿大小姐来说,大小姐对姑娘与别人就很不一样。有很多事,你要借别人的眼睛才能知道。”
“借别人的眼睛?”韩濯用手勾过被玲珑拿到一旁的画,将画铺在玲珑面前,说,“玲珑,你帮我看看,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可是我看不出来。”
“可是我不懂画啊。”玲珑看看画又看看韩濯,说我,“姑娘别想这些了,好好养病,听涛馆里那么多懂画的人,姑娘请他们来看看吧。”
韩濯心里想着这件事,一直都郁郁寡欢,小小的风寒竟然拖拖拉拉了很久的时间才见好转。
“你不病一场,我都不知道你心思这么重。阿濯,你就不能学一学靖言吗?”谢如烟见韩濯到了一梦轩好心情的打趣她。
“学我什么?”谢靖言放很无辜的看着谢如烟。
“学你每天都这么游手好闲啊。”
“敢情阿濯才是你亲妹妹,吧。”谢靖言有些不服气,嘴上却是笑着说,“你捣鼓那些药材都时候很开心,看见阿濯也很开心,一看见我就不开心。到底谁是你一家人?”
“我说你整天游手好闲说错了吗?”
“我忙的很,父亲的手札我还没有看完,我可是要像父亲一样封神的男人。”
韩濯低下头偷偷的笑。
“你笑什么,过几天覃祯就要来了,我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造一个梦境的。”
韩濯的手在袖子里偷偷摸摸的数了一下日子,按日子,覃祯是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