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她内里住着个成年人的芯子,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还能指望她伤心到绝食?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想吃东西,亲爹都快驾鹤归西了,耽误之急少不得要想办法找银子啊。
老太太房里藏了银子,偏她自己都忘了,宋长乐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必须赶紧引导老太太去把银子拿出来。
不过老太太嘴上说归说,还是心疼小孙女的,怕真饿着了小丫头,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往厨房走。
“不,曲奶窝里,奶走。”宋长乐小手指着老太太的房门,很坚持。
“奶屋里只有咸菜。”老太太一只手擤了把鼻涕,甩掉后手指在身上擦了擦,这么几息间她就有些迷糊了,一时记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
宋长乐看出老太太不在状态,立刻奶里奶气的指挥道:“回窝窝,找找。”
老太太果然转身往自己屋里走,一边嘀咕,“我是不是忘了啥,回屋找啥?”
进了屋,宋长乐指着咸菜罐子旁边的老鼠洞,“奶,刷鼠鼠,鼠鼠咬。”
“什么,老鼠咬了我家七七?我端了它全家。”爱孙女心切的老太太也没问她咬哪了,操起木棍就往老鼠洞里打。
等老太太用力往老鼠洞戳了几下,宋长乐小手一攥,大声道:“肴鼠洗了,奶拿,七七看。”
奶唧唧的小孙女要她把老鼠捞出来给她看,老太太无有不应的,大手一伸就把里面的东西捞了出来,硬邦邦的不像老鼠。
“怎么是个钱袋子?”老太太疑惑的打开灰扑扑的荷包,发现里面居然有二十两银子。
这会子她脑子又突然灵光了,大喝一声,“有钱了,咱家孝元有救了。”
宋长乐看着丢下她急匆匆跑出去的祖母,老气横秋的叹气,祖母这头疾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关键时刻总能及时清醒。
这回宋英娘接过银子啥也没问,揣上银子就去追刚才送他们回来的驴车,她得赶紧返回县城去找大夫。
有了银子大夫很快找回来了,老郎中给叶孝元施了针,又开了方子,“按照方子上写的去药铺抓药,这些药吃完,再来找老夫,到时再视情况另开方子。”
诊金二两,抓药花了六两,一下去了八两银子,还剩十二两要给爹补身子,后续还要继续抓药,也不知够不够。
不管如何,爹的命救回来了,银子花了也值。
晚上宋英娘在老太太房里恨恨的骂道:“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柳富贵,若不是他搞鬼,相公早就服完役回家了,哪能又被抓去挖石矿,相公太冤了,被人陷害抓去蹲大狱,咱还没想出法子救他出来,他就被石头给砸伤了。”
此时宋长乐才知道爹为什么服完徭役还没回来,原来竟是被人陷害抓去坐牢,指定是柳富贵的大伯暗中操作把她爹弄进牢里,又私自把人送到石矿去挖石头。
挖矿那样的重苦力活,一般都是朝庭重犯才会被发配过去的,叶孝元是以盗窃罪被抓的,又不是重犯,怎么也不至于被发派去石矿。
宋长乐躺在老太太怀里装睡,心里却想着要怎么替爹报仇,柳富贵这个人留着就是祸害,得想个办法把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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