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男丁还是女子,亦或是孩童,他们个个面色坚毅,不惧死亡。
锦瑟同样挂起冷笑。
狗皇帝还真行,杀她还不够,还要杀南宫家一家。
残害忠良,自取灭亡之道。
阳光正盛,锦瑟眯起眼向不远处的高楼望去,目中似有深意。
高楼上某处包间,谢修齐与锦瑟遥遥对望,脸色阴沉。
这么多天,小黑那里还没有消息,看来他早该换个人一起去。
皇帝那里有了警惕,原来的手段不能用,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
就算放弃他如今的一切,他也要让锦瑟活下来。
他吩咐下去:“准备好,一会儿动手。”
与此同时,更远的地方,谢修明带着数千禁卫军,埋伏在刑场各个进出口,以及出城的必经之路上。
他嘴角沁着一抹嗜血的笑:“谢修齐,南宫锦,这次我要将你们一网打尽,再无后患。”
……
“午时已到,行刑!”
刽子手手持砍刀,厉喝一声:“跪下!”
南宫家无人跪,哪怕是失去双腿的南宫三伯,也用他残缺的腿,只用大腿根来支撑身体,脊背没有弯曲一分。
行刑官见状恼羞成怒:“打断他们的腿,我就不信,他们不会跪!”
百姓哗然,有一个人站出来。
“慢着,你们不能这样!”
行刑官一眼瞥去:“闹事者,统统与南宫家同罪论处。”
眼见那人不再说话,行刑官嗤笑一声,他就知道,这些愚民都是有心无胆。
他就算光明正大地欺负他们,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反抗。
平民百姓,如何能抗衡得了他这种朝廷命官呢?
可就在他想转回头时,又一个百姓站出来了,接着,是第三个,第十个,无数个!
他们穿着各异,合力穿过禁卫军的封锁,挤进刑场,围在南宫家众人身前。
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用血肉之躯铸就了一道肉墙,与外面装备精良,手持长矛的禁卫军对峙。
有人痛心疾首:“南宫锦将军戍守边关八载,南宫安将军为荆国戎马一生,南宫家世代忠烈,试问,满大荆国,哪个人没有受过南宫家的庇佑?”
“你们这是在残害忠良!”
禁卫军面面相觑,望着南宫安,心中同样不安。
他们中,有些人甚至还在南宫安,或者南宫锦手下当过差。
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行刑官气得发抖:“反了天了,抗旨不遵,我命令你们,把他们统统杀了!”
禁卫军尽皆不动,就连刽子手都放下了手中的砍刀。
“好!”行刑官抢过砍刀,“你们都不动手,我动!我倒要看看,过后圣上会不会治你们抗旨之罪!”
禁卫军出现骚动,逼近刑场高台。
锦瑟握紧双拳,眯眼静等行刑官接近。
谢修齐凝视刑场的动向,扬起的手随时准备落下,通知手下行动。
谢修明面带兴奋,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紧紧盯着锦瑟的动作不放,准备随时带禁卫军冲上去控制场面。
场面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嗒嗒的马蹄声响起,一道身穿血染盔甲,手持白旗,身骑白旗的声音从城门处而来。
“报!边关失守,蛮人两日内连破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