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身后有人翻身下马,提着利剑便冲过来。宋清如转过身避开剑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程颐见状,赶忙将梁以放在一旁的石块后面,提剑迎了上去,他身姿轻逸,剑法利落,下手狠绝,几个来回便将第一个冲上来的刺客封了喉,血溅了他一脸,借着月光更承的他的脸庞白皙异常。
宋清如立刻捡起地上的落剑,对着刺客便冲了上去。
梁以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心脏砰砰直跳,紧张地望向打斗中的二人。
蒙面刺客有十余人,此刻却被斩杀只剩下四五人,他们面面相觑,打斗的力道也弱了下来,一旁受伤的刺客发现了躲在石头后面的梁以,乘乱提剑便刺了过来,梁以一个没注意,躲闪不及,剑刃贯穿左肩,炸裂的疼痛让她的脸一瞬惨白,刺客猛地拔出利剑,又是一剑,几欲封喉,动作却猛的滞住,喉管出被宋清如掷出的剑贯穿,鲜血大股地涌出来,梁以瞪大了双眼,眼见着刺客跪倒在地上。
她的心脏重新落回心底,下意识用手捂住不断往外渗血的左肩,细密的痛感和眼前惨烈的情景让她一下子惊地晕厥了过去。
宋清如和程颐解决了剩余的几名刺客,向她冲了过来,宋清如一把将她扶住,猛地抱起身。却抱了满手的鲜血,他看向已经昏过去的梁以,又看了一眼她左肩的伤口,眉头紧锁。
“梁姑娘需要立刻止血,此处偏僻,离最近的医馆也要十里路,怕是未等送过去,梁姑娘便失血过多......”程颐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脸一半被鲜血沾染,薄唇上也尽是血红,他语气焦急,眼中却平静如水。
“此地不宜久留,宋公子不嫌弃,我在附近有一处闲置宅院,我们可以先去那里替梁姑娘止血。”程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宋清如。
“好。”宋清如并未抬头。
二人翻身上马,宋清如始终将梁以拥在怀中,绝尘而去。
这夜色极浓,风露极重,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慢慢吹散……
院落果然靠的很近,就在山脚下,宋清如将梁以抱下马,一脚踢开了竹门,将她抱向里屋,程颐紧跟其后。
宋清如将梁以放在里屋的床榻之上,目光触碰到伤口之处眉头紧锁,正欲撕开她的上衣,却猛地被窗口灌入的寒风吹回了几许理智。
床上的人是程颐未过门的妻子,他伸出手的手又缩了回去。
“你来吧。”他站起身退后了一步,背过身去。
程颐看了一眼一脸苍白的宋清如,并未回话,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药盒,上前替梁以处理起了伤口,药粉撒在伤口上时,梁以猛地痛醒,正对上程颐深邃的眸子,她额上尽是细细细的汗珠,程颐毫不留情地扎紧了伤口,痛得梁以抓紧了他的手臂,任由她细长的指甲扎进了自己的血肉里。
宋清如听到身后的痛呼这才转过身去,却对上二人对视的情景,梁以雪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惨白的面容在昏黄的烛火中,仿佛是一碰就碎的琉璃。
“宋公子,我也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程颐身后的影子被烛火拉的修长。
宋清如这才隐约感受到手上传来细密的痛感,他抬眼看见程颐右臂上的箭伤,殷红的鲜血早已渗透对方的衣物,他却仿佛失去痛觉一般地冷静地处理了梁以的伤口然后提着药箱看向自己。
“程大人,我这都是小伤口,我还是先帮你把臂上的伤处理下吧。”程颐这才反应过来,抬了抬胳膊,自嘲地微扬嘴角。
二人互相处理了伤口,坐在堂屋,大灌了几桌上的冷茶,觉得分外甘甜。
桌上的烛火将二人的声影拉得修长。
“宋公子剑法当真是了得,不知今夜这些人是谁人派来的,又怎么会识得宋家的信号?”程颐率先打破此刻的安静。
宋清如眸光微动,指尖轻轻摩挲手中的茶杯,低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