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群山高松,密林分布,悉悉索索的是风声还是虫声没人说得清。刁浪就蹲在金教授面前看着他,刚才刁浪叫过他,他起身看过后,就又蹲在地上拨弄,根本没搭理他。
刁浪挠挠头,不知道和他从哪里开始,怎么开始,于是乎从简单的问题入手,问道,“金明?”
“金明?”问话总要喊他两边,他才抬头。
金明又盯着他看,刁浪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刁浪虽然不知道怎么听鬼的声音,但他懂他们的眼睛。万物之中,眼神是所有通话的开始,这一点刁浪深有体会,比如他第一次见夏初然,就是因为她明亮的眼眸所传达出的东西……
金教授抬头,苍白的脸望着他,但眼神微动,似有错愕。
刁浪清楚,摇了摇头,“你死后一个叫夏初然的孩子哭得厉害,你有什么想和她说,或者希望她帮忙的吗?”
金教授眼神在发光,这对于一个死了才两天的鬼来说太难得了,人死头七是魂最为浑噩的时候,他原本还不抱什么希望,看来夏初然在他心里有一定的位置。
金教授没什么能说的,刁浪得到夏初然对他的重要程度,便接着开问,“是你附在夏初然身上,将她推下楼的吗?”
金教授瞳孔有一个明显的收缩,他在惊慌,但不一定是他。
“你……被谁杀死?猫?”金教授微震,心口处的伤口突然流血,刁浪皱眉,确信和猫有关,“人呢?”
听到人金教授周身突然蹭出一股邪气,这是怨灵常有的,刁浪立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瞬间压制住他的邪气。
他幸好被收来枉死城,要是在人间,他或许真的会伤害到别人。
咦?金教授忽然来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将左手平举抵住了刁浪的咽喉处。
咽喉处?刁浪没预想到金教授还能有意识做出动作,但这个动作什么意思?咽喉处,是指声音?难道……
“你没看到杀你的人的样子?只听到了声音?”金教授趋于平静,看来猜对了。
“那……”金教授这个动作虽然不能解释太多,但延伸一下似乎又意味深厚,刁浪凝思,忽问,“是你认识的人?”
问完这一句金教授突然站起来,周身的邪气一瞬间将他包围,刁浪一惊,瞬间抽出血扇,抵住金教授的额顶,金教授挣扎,双眼变得通红,脸部狰狞恐怖,刁浪不急不躁,渐渐将邪气挥散,金教授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看来他之所以迟迟没行动,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那么从而推敲,其实他并无可能害夏初然,最好的解释是,他附夏初然的身是想告诉她什么,比如夏初然说的不同的两个房间。
事情问的七七八八,一半靠猜一半靠想,刁浪依然是一筹莫展的很,快走了,他又蹲在金教授面前,金教授稳定之后又在扒拉草地,刁浪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想帮忙也没办法。刁浪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一直放在上衣口袋一份装好的信,上面写着:恩师亲启。
刁浪伸手抖了抖信,递到金教授面前,金教授望了眼信,刁浪问,“是她吗?”金教授没有反应只是默默接过,这样刁浪排除了夏初然杀了金教授的可能。
金教授动作利落,已经撕开了信封,里面一张信纸,只有一句话,金教授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整整用完了刁浪的半个时辰也没抬头,刁浪也看过那封信,从夏初然写,到装进去,刁浪也看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