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马车行的很快,却走的也很稳,最终来到了一栋非常清雅脱俗的精舍。
精舍大门前有个小小的门匾,上面写道:五展梅。
沈胜衣下了马车就瞧见了这个叫五展梅的门匾,眼中也露出了一种追忆般的笑容,他回头瞥了一眼调转车厢的令狐远,微笑道:“你不进去喝杯茶?”
令狐远冷冷回了句:“你有资格请我喝茶?”
沈胜衣笑了笑,一点也不介意令狐远的冷漠,事实上他是知晓的,这个天底下除开三个人以外,令狐远对于世上任何人都是衣服冷漠冷酷的模样,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改变这种念头。
这三个人之中,其中有两个人在这处五展梅书斋,其中一位不是别人,正是昔年在令狐远落难之时有过相助之恩甚至救命之恩的蜀中第一才女唐婉。
院门是关上的,沈胜衣非常自然而然的推开了这处书斋的院门。
这处地方他来得虽然不多,但也来过三次了,因此对于这里的一切他并不算陌生,或许唯一陌生的就是这里极少开启的一些防卫机关。
沈胜衣并不担心这些机关忽然朝着他打下,他相信唐婉应当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招待他。
这种担心也的确是多余的,可推开院门的一瞬间,沈胜衣就瞧见了一点寒星出现在黑暗中,如流星一般朝着他而来,速度快到了极点。
倘若有人有这种方式杀人,那几乎可以有七八成成功的机会,当然前提必须要拥有这个人那如此可怕的伸手。
这次倘若杀的不是沈胜衣,那个人极有可能得手了,只可惜那个人出手的对象是沈胜衣。
沈胜衣先向后退了两步,屈指随便一弹。
中指就敲中了兵器,直接将那个一身黑衣完美融入在黑暗中的人连同兵刃一统击飞了出去。
只不过那人居然并非很快落地,反而身子在半空飞旋,形成了一股漩涡,自半空飞坠而下。
这一刹那之间一道寒星已化作了千百道寒光。
沈胜衣面色依旧不变,只不过眼中已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欣赏之色。
他一抬手就握住了三枚铜钱。
一声破空声响,三枚铜钱划破虚空,化作了三道青光,再一次将漫天的寒光击退。
这一刹那沈胜衣已望院中走了十三步。
十三步也正好是黑暗被驱散的范围了,他瞧见了一个冷漠的人握着一口冷冽的刀立在月光之下,他也瞧见了一个身穿碧绿长裙的女子,提着一口灯笼,立在精舍之下。
这只不过是个寻常不过的动作与姿态,可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显露出了一种绝世之姿,令人心怦怦直跳。
这是一种清,一种令人忘却一切的清。
这也是一种艳,一种忽略一切的惊艳。
沈胜衣不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女人,但依旧被这女人非常寻常不过的动作惊艳了,心中甚至还出现了一种暖。
——浪子无家,浪子恋家。
这一刻沈胜衣这个浪子甚至感觉仿佛已有了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