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孙队长,你可不能把他打死啊!”
此时的王满银鼻青脸肿,可见孙少安有多么的生气。
“你给我好好想想…”
“别让老姐再为你提心吊胆,别让猫蛋狗蛋没有父亲。”
“要是你还是个男人,就要勇于承担一位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
说完孙少安转身离开,全场鸦雀无声,一个个看向他瑟瑟发抖。
民兵刚想阻拦,被同伴一把拦住道:“你干什么?”
“他还要负责代替亲属上工呢?”
“你个猪脑子,人家正在气头上,难道不担心把你也锤一顿,算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刚才孙少安的狠劲,让他平安顺利的回到家,现场没人敢阻拦。
家里全家人都愁眉苦脸,看到孙少安脸色阴沉,所有人一言不发。
“哥,姐夫他咋样了?”孙少平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好的很,你把家里的粮食和被褥收拾一下,然后送到会战中心去。”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孙兰花两只眼肿成了眼泡,立马把打包好的行礼递给孙少平。
孙少平感觉家里气氛有点沉闷,连忙扛着行李去给王满银送被褥。
老妹孙兰香悄悄的给孙少安倒了一杯水:“哥,你先喝口水。”
“嗯,”等嗓子好受一点,孙少安这才转过身安慰道:“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出姐夫,你就别操心了。”
“嗯,少安,姐谢谢你,”孙兰花哭的梨花带雨。
实在不忍心,孙少安亲自给她擦掉眼泪,“姐,你别哭了,为了姐夫把眼睛哭坏,那可不值得。”
有了孙少安在,孙兰花顿时放下了心说:“嗯嗯……姐知道。”
蹲坐在门头,孙玉厚抽着旱烟满脸欣慰,他很感谢大儿能为了家挺身而出,也为孙少安感到骄傲。
这一辈子他孙玉厚活的值了,望子成龙。
如今的孙少安让全家人吃上了白面馍,穿上了新衣服。
连家里的床单被套都是全新上等的材料,还有那叫什么牙刷的玩意,农村人谁用过这。
如今就连他自己身上的大褂、都没有一个补丁,这种生活在以前不可想象。
但心里一想到大儿为了家受了这么多苦,本来学习成绩最好,但因为家穷,只能辍学种地,嗓子又堵得慌。
孙玉厚趁着无人离开窑洞,看着远处的庙坪山发呆。
大山如他年轻时候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可是他老了。
天色渐晚,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原西县机关大院。
田润叶自从下午回到家后魂不守舍,
她非常担心孙少安为了救姐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耽误自己。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
下班回到家,田福军看侄女盯着杯子发呆,笑着说道:“润叶咋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二爸,你回来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田润叶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太阳已经下山,心里着急的不行,今天二妈有事加班,她负责做饭,但现在连火都没生。
而田福军让她坐下,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询问道:“润叶,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来说出来,让二爸听听。”
田润叶刚想开口,但脑海里想起孙少安的嘱咐,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