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儿摇头,“小的不知道,白骆驼外出,看管地牢的头目就是谷中的管事,他在谷口被你杀了,可能是给沙神准备的血食,每年这个季节都要抓许多。”
众人收拾停当,张成赶着他们进了地牢,留他们在上面不放心,地牢不大,过道两边的栅栏里分别关着七八个人,听到动静都爬了起来,纷纷乱叫,“放我们出去!”“告诉白骆驼,他会后悔的!”“闯王会找到你们的!”
闯王!张成好不吃惊,这个名头太大,荡起了他的记忆碎片,李自成从他苍白的历史知识中冒了出来,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只是不纳粮闯王吃什么?
这个农民义军领袖过了几天皇帝瘾,给野猪皮做完嫁衣,留下一地花边线索,跑到甘肃做富家翁去了,后世关于他的宝藏,生死之类的小道消息真是不少。
最里边那间牢房有个老头盘坐在地,腿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似乎病了,不时发出呻吟,盘坐老头手掌就放在病人胸口,缓缓睁目望过来,眼中神光清亮。
“你们当家的到底何意?为何诓骗我们到此?请你转告白骆驼,放了我们此事就算扯平,闯王不会计较这些,他的病情不能耽搁,大家都是江湖人,凡事何必做绝?”
那老头轻轻将病人放下,打量张成几人,脚上铁镣轻响,轻松的原地站起,面皮红润,木簪道髻,须发有些灰白,五旬上下,衣衫普通,气度淡然不凡,不像在地牢关押许久的样子。
“原来是位道长,失敬,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张成看出这老头一身艺业,又问那几个匪徒。“怎么回事?买马的?不是都交易过了么?”众匪摇头,“当家的,这是翘上天管的,那个,可能是给沙神准备的······”羊倌儿小心陪话。
“这些都是我们的人,头领如何称呼?你们当家的呢?烦请转告你们当家的,我们无意计较这些,有生意,还会找你们。”老头依旧一副平和模样,似乎成竹在胸。
这老头一身修为不俗,张成估计这小牢房真的困不住他,应该是担心那个病人,呵呵笑道:“瓢把子归天了,羊倌儿,钥匙在哪,放了吧。”
地牢味道太美,转身出去,他对这些人没兴趣,估计自己那批马就是这帮人买去了,特么白骆驼哪里还有马卖,又把人骗到他老巢,明显不会放过他们。
“多找点易燃的,都点了,那谁!找些赖马给闯王的兄弟们,再留几只羊!”张成坐在马上指挥匪徒们放火,天干物燥,谷中很快就浓烟滚滚,火势大起。
一个老道,六个青壮,一个病歪歪的文士被人搀着走出地牢,那文士腿上有创伤血迹,估计是感染了,“在下顾炎,敢问头领大名,为何会如此?”文士不顾老道劝阻,扶着侍从过来问话,张成笑呵呵,“我不给道长说了么,有缘江湖再见,告辞!”
一群匪徒赶着马群牲口出发,谷中再没活物,都被张成一声令下,烧的灰飞烟灭,羊倌儿有两手,把那只头羊绑在马后,群羊乖乖的跟在后面。
阿茹娜去月亮湖接了婢女,张成看着那些面色不善的沙民,估计都是白骆驼手下,拖家带口的,张成转身走了,那几个闯王部下跟了一段路程,进入草原不久,再也没见出现,路上遇见牧民,张成把那些累赘全部换成马匹,不顾阿茹娜抱怨,日夜赶路,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