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见叶秋情真意切,便摆摆手,示意袁鹏退下。
叶秋赶忙向前相搀。
一老一少,二人并行,缓缓向前走去。
直走到百余步后,离的颖儿、袁鹏远了,谢清才开口道:“我且问你,你此行当真要是寻到那盗剑之人,便打算如何处置?”
叶秋不及细想,便脱口而出:“若是那人通情达理,肯将‘藏锋剑’双手奉还,那我也不多计较,任他离去,日后再相见也绝口不提及此事。”
谢清又问道:“那他要是执意不肯还剑呢?”
叶秋沉思片刻,语气坚定道:“师命难为,此剑关乎我藏剑山庄百年声誉。若是他执迷不悟,不将宝剑完璧交还,我迫不得已,也只好用强。”
谢清忽皱眉道:“你要杀他!”
叶秋连忙道:“弟子绝不错杀无辜,即便是他有罪,我也不能出手杀人。我意下只是将他擒拿,之后连人带剑一并送回蜀山。生杀之事我无权过问,也不想掺手,还是交给掌门决断。”
谢清长出一口气,笑道:“你宅心仁厚,凡事都给他人留有余地,如此行事,是为武林正道。眼下你已经将《紫气东来》剑法使的登峰造极,而且咱们剑门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你也练得炉火纯青。此去江湖,同辈中人必当罕遇敌手。此时就算拿你与西河的武功进境作比,也只不过相差分毫。何况你还年少,胸襟又宽广如海,假以时日,超越你师傅便是倚马可待。若是福缘天赐,当真成为‘一代宗师’也不无可能。”
叶秋连连应道:“不敢,不敢……”
忽然,谢清又把声音压低,说道:“那晚,我与盗剑之人交手,已觉察出他武功至多是江湖二流,只是轻功出类拔萃、天下无双。你若是遇到这人,击败他不过手到擒来,但愿你莫忘初心,剑下留情,万万别伤人性命。”
叶秋见谢清一再给盗剑之人求情,只道是师公怕自己失手杀人,误入魔道。当下点头称是。
谢清闻听叶秋满口答应下来,这才放心。高兴之余,忽又想起一事,和蔼说道:“时光荏苒,七年时光转眼已逝。颖儿心性也该成熟稳重些了。找个时间,你便将那本心法交给她吧。”
两人复又走了百步,终于衷肠诉尽,无话再说。
当下谢清挥手与二人道别。
叶秋、颖儿齐声道一句“师公珍重”,又行了师门礼节。四人便即刻分手离去。
山下二人脚程如风,加之秋高气爽,沿路无碍,不等天黑,就已进入青梅镇马市。
叶秋曾读过《马经》,颇为懂行,于挑选宝马可算得上是半个伯乐。
只见他左顾右看,在马市中来来回回走了数遭,却始终没挑到心仪的骏马。
又过了片刻,颖儿牵了匹白马过来,听她道:“长生哥哥,你看我这‘白玉灵驹’如何?”
叶秋上下打量多时,暗道:师姐不懂马,却只看此马形貌漂亮便买下。实际此马空有其表,乃是一匹外强内干的劣马。
但见她已出手买了,也不好驳她兴致,违心道:“不错,这匹‘白玉灵驹’潇洒绝尘,与貌美如仙的师姐甚是契合般配。”
颖儿听得好话,面上更喜,却见叶秋还没选好马匹,便要掺手帮他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