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孙的脸色变得异常潮红,她打小就拜入杀门,接触的事物皆是杀杀打打,于男女之情却从未想过。
而现在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搂在怀中,耳边不时又传来男子的喘息低语,想要反抗,身体却麻酥酥的不由自主。回想自己十几年间心如止水,不料此时心中却泛起圈圈涟漪。
黑衣男子将马头摆正,目光放在了公孙右手的折扇上面。又对公孙低声附耳,道:“我帮你把扇子收起。”
公孙哑穴被点,只能‘哼哼’两声,显然是表示抗议。
男子嘴边闪过一抹邪笑,又道:“既然你信不过我,那你还是自己保管吧。”说完便不管不顾,将折扇从公孙手中取出,然后面不改色的慢慢塞入公孙怀里。
公孙本来刚刚变回正常颜色的脸蛋,霎时间又浮现出一抹羞红。
男子显然身有要事,既将折扇送入了公孙怀中,便不再多加言语,反而脸色变得逐渐凝重起来。
他两腿在马腹用力一夹,喊道:“驾!”那马又飞驰离去。
两人出长安城门时,天色渐晚,长空中独留一抹斜阳。夕阳西下,黄昏时长安城外的官道上铺面了金色的余晖。而道路两旁却昏暗如旧,并排的枯树连绵百里不绝。
有阵冷风吹来,男子左臂搂紧了公孙,右手勒住缰绳,使马步放缓。
“长安城外三十里的荒山上,有间破庙,咱们今晚在那休息。”
公孙心里正愁,心想倘若此人与自己纠缠不休,恐怕会耽误明日大事。不料他此行也要去礼佛寺,道声运气。又暗自忖度:此人拳掌功夫胜我一筹,恐怕武功也在我之上。待进入佛寺,假如他仍不解穴,我必要冒走火入魔的风险也要将穴道冲开,之后再见机行事。
白马慢跑在坚实的土地上,铁蹄与泥土一接触,便发出“哒哒”的闷响。公孙一路上全靠默数马蹄音来转移注意。
只因为她的心还如海潮般起伏不定,只要稍有放松,她的脑海中就无时无刻再重现之前的画面。对于一个刚刚怀春的少女来说,这既是诱惑,又是折磨。
尽管白马放慢了脚程,但还是在天空漆黑如墨前赶到了荒山。
黑衣男子翻身下马,将公孙抱在怀里,边往山上走边笑嘻嘻道:“自打客栈一别后,我对你魂牵梦萦,总担心日后再无相见之日。可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咱们的姻缘恐怕是三生注定,无可推脱了。”
公孙冷面如刀,心里打定主意不作回应。
男子见公孙没有反应,自顾自言:“你不必担心,杨慕风不是奸恶小人。待会咱们入庙,我自会解开你的穴道。姑娘既是江湖中人,应当也是洒脱之辈,之前得罪千万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