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圣地，灵素峰。

三师姐琴袖、四师姐顾飞柔、五师妹云潇、六师妹沐青青，四人齐聚前殿，如神女般伫立，神色各有变化。

“那人……已经走了？”

相较于陆然以双脚丈量天地，众师姐回返灵素峰，反而要快不少。

听到琴袖师姐发问，一位青衫女子上前，恭谨道：“是，奴婢亲眼见圣子……见那陆然下了山，一路往东去了。”

青衫侍女之言让大殿内一时安静下来。

良久，琴袖幽幽一叹。

“四师妹，那人虽一时窃据圣子之位，但终究于我们没什么威胁，你又何必操之过急。”

“这般做下来，不说将来师尊出关如何训斥我等，若大师姐知悉，也必然不允。”

之前在小玉峰，顾飞柔突然发难，让琴袖也有点措手不及。

“师姐，事已至此，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顾飞柔冷笑，她确实看不上陆然，尤其是陆然今日竟敢当众对她无礼，这才借机发难。

不过她也没料到，仅凭自己几句诛心之言，就能轻易逼迫陆然离去。

那人，似乎真的对所谓的圣子之位毫不在乎。

“日后师尊亦或者大师姐怪罪下来，我自一力担着就是，绝不会连累三师姐。”

顾飞柔虽语气决绝，但琴袖如何听不出自家师妹口中那股怨怠之意。

今日之事，她本可以阻拦，却最终沉默，甚至还有意推波助澜，任由事情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要说论罪，也不只是顾飞柔一人之错，还有她。

“罢了，此事也怪我，现在思来想去，做的的确有点不妥，本可以徐徐图之，多寻些由头名正言顺的将那人逐出圣地，再不济也能削去他的圣子之位……”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也无可挽回，等来日师尊出关，我自会向师尊请罪！”

琴袖毕竟是师姐，不可能真的将责任全部推给四师妹，还是有些担当的。

闻听此言，顾飞柔神色也缓和很多，她们终究有多年的师门情谊在心中，对于琴袖师姐的好，也都记着。

“师姐……这次是我鲁莽了，但那个陆然你也见到了，确实不像话，眼神淫邪至极，贪色如命，还处处哄骗小师妹，心中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早日驱逐出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飞柔对于陆然的感官，从一开始就不好，更不提陆然还有意无意对她有所‘冒犯’，先入为主之下，自然觉得陆然不是什么好人。

“对了，说起来，小师妹似乎也去送那陆然了，怎么没和你一道过来？”琴袖像是想起什么，望向一旁的青衫侍女。

“送完陆然之后，纪师姐她直接回了玉衡峰……”

青衫侍女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

但在场的几位师姐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小师妹她……毕竟年幼，性子纯真，又被那人时常哄骗，素来亲近，眼下使些性子也情有可原。”

“日后，等她长大，自然明白孰是孰非。”

顾飞柔对陆然的厌恶，并未牵连到纪瑶身上，反而觉得纪瑶的性子很难得。

她倒是忘记了，如今，纪瑶已经不算小。

不论其他，单单是修为境界，已经快要追上她们这几位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