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你应该是历代海上之国中,最没有血性的船长了吧。”
阿里多夫坐在船长的位置上,摆动着他桌子上的小纪念品。
这位船长在这几天里彻底成为了阿里多夫的提线木偶,被他随意的摆动着,一点反抗之心都不敢拥有。
船长坐在他的对面,疲惫的神情带有着愤怒。
“你懂什么!”
他咆哮着,这么多天阿里多夫给予他的压力最终令他崩溃了,就好像受伤的野兽般,他嘶哑的哀嚎着。
“血性,你觉得什么是血性?坚守着可笑海盗时代,然后与秩序同盟死战到最后一刻是血性?”
“你知道这个位置有多么煎熬吗?为了生存我要应付来自各国的压力,还得提防那些来自深海的怪物。”
“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而已,你又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聆听着船长的怒骂,阿里多夫没有愤怒,反而满意极了,在这么多天的折磨下,船长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陷入了阿里多夫的陷阱之中,差得与阿里多夫一样疯狂。
作为心灵的大师,阿里多夫太明白该如何摧毁一个人的心智了,剥夺睡眠都仅仅是最次要的。
船长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阿里多夫。
这么多天以来,他从未入睡过,数不清的幻想扑面而来,记忆被撕碎后重新拼接成畸形的模样。
有时候船长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船长,我只是需要那本日记而已,只要你愿意把它交给我,你就能得到解脱。”
“日记?”
船长回忆着,阿里多夫对他的折磨几乎让他遗忘了自己。
“不不对,你不是说你与我是一起的吗?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吗?”
可能因为这个词汇,船长联想起了与阿里多夫最初的相遇。
对此阿里多夫只是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
“确实,只是那时我们的敌人都是世界尽头里那庞大的意志而已,而现在我发现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很对不起了。”
阿里多夫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手指轻轻的压在船长的头颅,伴随着皮肤的接触船长仿佛在接触什么巨大的恐惧般,不停的哀嚎着。
“所以交出那本日记,一切就会结束,难道不好吗?”
阿里多夫苦恼的抚摸着船长。
“你知道我的力量,我甚至能误导你的时间感,将每一秒的痛苦都无限延长,你将陷入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之中,而这千百年的痛苦对我而言也只是一两分钟而已。”
手指离开船长的脸颊,强烈的痛苦终于结束,船长恍惚的看着前方。
“不不对,为什么”
船长低语着,汗流浃背的他用力的抬起头,随后怒视着阿里多夫。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你为什么会知道日记的存在?”
莫大的痛苦之后船长醒悟了过来。
那本日记是秘密中的秘密,它被历代船长掌管,而且每一代的船长都在刻意的隐瞒着它的存在,企图让它被历史遗忘。
而到了如今整个海上之国也只有两个人知道它的存在,一个是船长,另一个便是他。
“他背叛了我们”
知晓了这巨大的秘密,船长惊愕的抬起头。
“不不为什么你们都如此执着于那片海洋,为什么呢?”
回应他的是阿里多夫不带感情的回答。
“那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所以你能把那本日记交给我吗?”
阿里多夫低头看着船长带着别样的威严。
“我知道你现在只是硬撑,要知道比你还要坚韧的人都被我催垮,更不要说你了。”
“如果你把日记交出来,我倒还能满足你一个愿望,你也见到我力量的强大,相信我,没有什么是我满足不了你的。”
阿里多夫突然示好,硬来只会继续僵持下去,如果折中的话,或许会产生些别的效果。
“船长现在你只能相信我了,要么我把你逼至疯狂彻底摧毁你的心智,然后在你那可笑的脑子里把我想要的秘密提取除开。还是说答应我的交易,告诉我日记在哪,我不仅会放你离开,我还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阿里多夫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船长。
船长愣愣的看着阿里多夫,内心之中声音不断的响起。
对啊,为什么要继续坚持下去呢?
自己根本不是阿里多夫的对手,在这样继续下去,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为什么不听他的呢?
是啊,为什么不呢?那只是个可笑的日记,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哪怕自己都翻看了无数次,都未能发现其中的秘密。
与自己的生命相比这也没有什么,对吧。
自己积累了那么多的财富,哪怕前往大陆也会活的很好。
是啊是啊
船长抬起头,他没有注意到,他那内心的声音都来自阿里多夫的蛊惑,最终他点了点头。
“那么作为代价,我不祈求什么更多的回报,我只希望能活着离开。”
听罢船长的话语,阿里多夫点点头。
“当然好了。”
所谓的幻境,都是去欺骗一个人的感官,都是虚妄的一切。
眼前这该死的场景伊戈斯便将其认定为幻境,一个悄无声息将自己笼罩的幻境。
通过烈日的输出,可以证明现在这幻境并不覆盖了周围的事物,而应该是直接作用在自己的感官之上,对其产生误导。
那么眼前的一切,甚至所感觉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伊戈斯面露愁容,他可不太明白这种情况下,自己该如何解决。总不能像对付神明时那样s吧?
思索之间,微风吹拂着伊戈斯的面容,带来清爽的微凉。
似乎想到了什么。
自己现在的一切感官都是被人所模拟出来的,那么自己有没有可能令其崩溃呢?
只要感外部的感觉不断复杂化,那么模拟这一切的人最终就会像过载的机器般,彻底崩溃。
对啊,打破一个虚妄的世界,这个方法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