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阮初上车后,便只字不言,只是恹恹的凝神沉思,怔望着那片寂寥深黑的夜色。
仿佛要将其望穿。
“怎么了?”秦深眉宇微蹙,沉沉地凝着比以往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舒缓平静的她。
不言不语,不打不骂,也不哭不闹。
这样的她,更让他担忧。
她置若罔闻,像是身处隔世,面眸朝向车窗外断续有秩的霓虹灯,明暗交错,恍惚其间看不出她的表情。
秦深眸色微沉,看向她偏过头孤弱固执的侧颜,手已然不自觉靠近她的肩膀,她唇紧紧抿着,眉宇倏尔蹙了一下。
他心下一凛,刚要触及她的手掌便静缓地悬在空中,一股无力感骤然涌上心头。
她总是不让自己瞒着她,说要事事与她商量,却不知,她自己也有掩藏心事,孤自神伤的习惯。
秦深沉舒一口气,深思间恍然觉得这车中的暖气越发闷热,竟让他些许透不过气。他不觉然深喘着气,将车窗降下了些,一股寒风凛冽吹入车内。
“小深,怎么了?”王叔察觉到,“用不用我将暖风关小一点?”
秦深蹙深了眉宇,摆了摆手,轻咳了几声,没有言语,不自觉的开始隔着西装搓揉着发痒的手臂,脖领,肩部。
她侧眸,眸睫垂了半秒,一把将他的手臂拽过来,把他的袖子挽了上去,一大片红晕已然比之前严重了些。
“王叔,去医院。”她说。
秦深侧首,视线悄无声息地在她脸眸上停留住,霎时对上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子,她长睫忽闪,躲过了对视,灯光淡淡地洒在她的身上,像是笼着一层薄雾。
王叔陪秦深挂了急诊,诊断结果毫无疑问,是由花生引起的过敏。
结果出来后,王叔怔疑的看了秦深一眼,因有医生在场,他没说出口,心里却是万般惑然。秦深从小便对花生过敏,因此饮食方面他自己会格外注意和谨慎,况且,遇病不治,拖延到现在,不是他的作风。
医生说,还好只是进食少许,喉咙肿胀和皮疹的症状还不算太严重,按时服药涂药,注意饮食便可。
“王叔,你帮我去拿一下药。”他匆忙的将药单塞到王叔手中,便快步走出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