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阮初大多都是闲来无事。
她有时坐在地板上,蜷缩的半抱住膝盖,怔怔地望着落地窗外单一的风景,一愣就是很久。
她不能出去。
母亲现在神经敏感又脆弱,见不得她出门一步,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也只好整日整日的呆在许家里。
秦深这几天似乎也很忙,也顾不上催她去他那里拿衣服。
他没找她的这几天,殊不知她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
阮初将埋在膝盖上的头微微抬起,眸光瞬间定在身旁地板上被安静置放的手机。
当初瞒你是因为自己心生的畏惧和摇摆不定,不愿留在你的世界,也没有勇气去参与,可谁能料到事态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把这一切全部都向你吐露出来,将我的痛苦,不安与纠结全然告诉你。
但是怯懦如我,事到如今,我心中竟还是摇摆不定的姿态,正如心中有两个自己在拉锯战。一个说要坚决的离开,撇清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感,一心回到父亲身边,过着自己原本的生活;一个说要留下来,留在妈妈身边,留在许家,同样,也等于留在了秦深所在的世界。
我该怎么办?
阮初空洞的望着窗外有些灰蒙的天空,这天似乎快要下雨,玻璃上已然沾上了淅淅沥沥的雨滴,眼前的种种渐变朦胧。
那天许劲洲说的条件,一直在阮初脑中回荡。
“若你答应留在这儿,我保证会让你的父亲,下半生过的安康。”
“你别着急给我答案,仔细想想,再做决定。”
阮初想到此,便又将头深深埋在膝盖处,阖上了眼眸,心底突然升起一阵疲累。
她已经想了两天。
他的条件确实诱人,而却是以自己离开父亲为这条件的根源。
如此说来,这条件也是冷漠无情。
“你无须太多纠结,选择这种事情,往往是对立的。”
其实那日许劲洲早就看穿了阮初内心所想,她说她要走,其实若是下定决心,她才不管事态如何,早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如今却还在这里听他谈论,他早知她其实去意不决,心里一定还是记挂着她的母亲。
这条件,只是拖延阮初时间的战术而已,这孩子重情重义,一时之间肯定无法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