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他举着酒瓶,像是在喃喃自语。
“疯丫头,怎么着,今天老子有钱,请你!”他说完,立刻开了一瓶啤酒摆在阮初面前。
一瓶啤酒就这么立在她面前。
她紧抿着唇角,思虑着他说的话,咬了咬牙,然后一把抓过来,酒精的味道开始由唇边蔓延至口腔。
就这样,两个失意的人,在一片漆黑的楼道里,互相藏着各自的心事,饮这一场路人之间的诉愁酒。
她那时才发现,其实齐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还习惯性的愤怒和冲动罢了。
这一点,他竟和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像。
嘴上从来不说,心里却还是默默的在意。
思绪渐渐从那晚抽离出来,他帮了她惩治了尚昀,按道理来讲,她应该也回报一下。
罢了,你不去说,我帮你说!
她第二天吃完早饭,便立刻下楼去找了阿莫,阿莫打开门看到阮初时,一脸惊讶。
“阮初,你怎么来了?”她脸上的惊讶瞬间化成一抹笑意,噙在脸上。
阿莫手里还拿着筷子,“进来呀!”她招呼着阮初进门,“吃饭了吗?”
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小治则在一旁啃着一个大馒头,眼神愣愣的盯着阮初。
阮初颔首,“姐,我来找你说些事情。”
她眼神瞥了瞥小治,示意着阿莫,阿莫恍然,连忙拉着阮初进了里屋。
“姐姐,你还恨齐湛吗?”
阿莫一怔,她没曾想阮初会问起这个。
“我不该恨他的。”阿莫随手拿起摆放杂乱的衣服开始叠放,躲避着阮初的目光。
一提起他,她就会下意识的紧张,这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
“那你爱他吗?”
手中的动作骤然停止,阿莫紧抿着嘴唇,神情凝重,“你老提他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齐湛这几天一直在楼道口待着,从傍晚待到深夜,什么也不干,除了抽烟就是喝酒。”
阿莫惊愕,这几天吗?可她从来不曾见过。
阮初低喃,姐姐你没见过,那是因为他一直躲着你,不去见你。
阿莫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阮初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将他的心意传达给阿莫,让她知晓他的在乎。
他们之间的遗憾已经太多了太多了,她不愿再看到他们之间到最后,都有着误会和遗憾。
“阿莫,过的坏的人容易变成坏人,他变成这样都是生活所迫,这不能怪他。”
阮初临走时,拉着阿莫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
阿莫心脏突然一紧,立刻上前紧紧的抱住了她面前的阮初,过的坏的人容易变成坏人,他为了我,受了牢狱之灾,我又怎么能因为他的不堪而抛弃他。
这不能怪他。
她唇角微弯,轻声呼出温热的气流,贴近阮初的耳旁细细的喃道。
“阮初,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