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莽莽,飞禽走兽形形色色。天地间竟还有这般不要脸皮之人。
“自然,我与杨大人非亲非故,言不过三。杨大人这般说话,怕是要惹得旁人多心猜疑。况且,这还是当着我未来夫君的面,还望大人自重。”江离人神态自若。
“误会?自重?”
不知杨晋今日是受了哪般刺激,竟没有半分要退步的意思,说话开始没轻没重了起来。
他露出邪佞的笑,眼神仿佛在问江离人: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自重”二字?
江离人就愈是不动如山,她知道,她越是这样,杨晋方是不能痛快。
“莫非是我先前有哪次冒犯了大人,大人要教我在王爷跟前难堪?”
“杨某爱慕江二小姐,这算不算得一个关心你的正当理由?”
“……”
杨晋言语大胆过分,权当温东言不存在一般。江离人饶是没有料到,杨晋会这么说。
“呵。”江离人却颔首嗔笑,“我果真是哪处得罪了大人,大人何不直说?”
杨晋看着江离人脸上挂着的笑容,内心煞是不好受。
江离人只抬头望了他一眼,轻易就看到了他负疚的眼神,泛红的眼眶。
人生来或为戏子,真情假意,轻易就能伪装。包括她自己,也终是成为了这样的人。
可笑,可悲。
杨晋爱她?
不可能。
她很是笃定,他若不是抱有目的,自是巴不得她死。
来日方长,她不着急。这一世,谁让她死,她就要谁万劫不复。
“爱慕江离人?”温东言面色冷峻,“杨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地步,江离人未免有些心慌。温东言大抵是真的动怒了,再闹下去,自己怕是也没有好果子吃。
杨晋:“怎么?我也不过是吐露了自己的心声而已,昭南王莫不是害怕了?”
“怕?”
“怕我与你争夺,怕我将她夺走。”
温东言讥笑嘲讽道:“杨晋,本王的东西,即便是拱手相让于你,你也照样拿不稳。况且……你是否清楚,你的觊觎似乎已经勾起了本王的杀心。”
没有狰狞凶奢的怒目,亦没有勃然大怒的红脸。温东言勾着嘴角说话,反而更令人不寒而栗。
杨晋却真像是撞了邪,行为举止极为异常。他面无惧色,挑衅的话语层出不穷。
“你不敢杀我,你也杀不了我。”
江离人不禁开始怀疑,温东言与杨晋之间,怕不只是表面这么简单。
“以及……”说着,杨晋睇向江离人,“能不能把人留在身边,恐怕不是你说了算。”
江离人媚笑浅吟,纤细修长的双手缓缓攀至温东言的胸膛,整个人几乎依靠在他怀中。
“杨晋,有句话我要送给你——天底下能配得上我江离人的,也只有他昭南王一人。余者,皆是秽污。”
秽污一词,委实难听,尤其是出自一个名门闺秀的口中。若是有旁人在,定要谇她出言无状,野调无腔。
她如今敢于这般任性妄为,若是半分本事都学不到,倒是白跟了温东言了。
杨晋脸色骤然间变得难堪,半晌是一声不吭的。
“阿离,有朝一日你定会后悔自己今日所说的话,并为此付出代价的。”杨晋浓眉紧蹙。
“干卿何事?”江离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