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人又羞又恼,羞的是儿女情长,恼的还是儿女情长。
加快步伐,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温东言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将她的心海激起了浪潮,这股浪潮,不容人忽视。
“其实,愿意或是不愿意,你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温东言的原话。
往后的两天,他们相处得还不算太糟糕。相比下来,交流甚少。
自然,两人更没有同榻而眠。温东言主动让出了床榻,自己在外屋铺个毯子,将就将就便是昼夜更迭。
江离人这两日有意躲着温东言,温东言也懒得主动去逗趣她。
闲暇时,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多数时间,江离人都看不见温东言身影。起初时以为是自己惹他不高兴了,他不乐意跟她共处一室。
可是后来,她发现事有蹊跷。她绕着这个后院转了一圈,愣是没看见半个人影。
等到了天黑,温东言也还没回来。
莫不是抛下她自己出去了?温东言不至于这般记仇,以至于弃她于不顾吧?
想当然,独自在这一亩三分地过了一夜。
这一晚,她彻夜未眠。
并不害怕,却心乱如麻。大婚在即,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
一个人坐在小木屋门口的矮阶上,从清晨至日中,再到薄暮西斜时分。
这一整日,她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在心里骂过温东言一句。
就是有点失落,有些难过。
昭南王府中。
“王爷,您真不打算去接江小姐出来吗?”西风。
温东言手中端着一碗浓如墨汁的药汤,一脸的气定神闲。
“不接。”
“那……婚礼……”
“延期。”回答得干脆利落。
如今昭南王和他的未婚妻双双失踪的事情,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那就不如将计就计,就打算“失踪”到底。
“延期?这……那江小姐那边怎么办?”西风还是觉得这事情突然得有欠妥当。
“什么怎么办?难不成她不愿意,她还能一个人举办婚礼不成?”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您要不要与她知会一声。”
“不需要,她在那里面好吃好住的,又无人难为她,出来没准还能胖二两肉。”温东言说得轻描淡写。
“……还胖二两肉呢,你这夫君当的……”西风吹着脑袋喃喃自语。
他可是对自家主子无言以对了。
“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以为本王耳朵不好使了?我看你最近怕是闲的慌了,可还拎得清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温东言轻轻睨了西风一眼。
西风抱拳作揖,道:“是属下冒犯了。”
“消息传出去,就说由于本王身体抱恙,婚礼延期。至于具体日期,待定。”说完,他面无表情地喝完手中的药汤。
“是。”
“还有,至于宫里的人,你就送个口信便了了。有人问起些什么,你自己可机灵点。”
“是。”
“去吧。”
西风走后,温东言扫了一眼食案上空荡荡的瓷碗,竟莫名其妙想吃上一碗面。
膳房内。
厨娘一边挥着菜刀,一边碎碎念。
“奇怪,王爷不是甚是不喜吃面吗?”
这是头一回,王爷说要吃面,而且还指定要加熏肉。